“叫我許三生。”方柳宣打斷月下,沒看見背後的月下那牽強的笑容不自然地消失在臉上,隨之代替的是漠然和蜻蜓點水的失望。
還是說吧,不能就這麼一直下去。方柳宣最後清醒地告誡自己。
“方柳宣沒什麼好說的。”月下的語氣冰冷,在空洞的夜晚聽起來毫無生氣可言,仿佛是來自地獄的阻遏,硬生生地掐住方柳宣正準備發聲的喉嚨。
方柳宣轉身對上月下的雙眼,無限的冷峻竟還有那麼一點點乞求,似在求方柳宣不要說出接下來的話了。
“我……”方柳宣閉緊雙眼想躲開月下看透人心般的目光。
“掙開眼!”月下抿著血色暗淡的雙唇,近乎命令著方柳宣睜開雙眼直視自己。
方柳宣的心暗自顫抖,也許是被月下的樣子嚇到了,淚水像融化的水晶在眼角閃爍也倒映在月下被風吹亂的心底。
方柳宣睜開眼的瞬間淚水不著痕跡地滑落臉龐砸落在地板上,暈染成花。淚水打轉的瞳孔中沒有多餘的恐懼也沒有矯情的傷心,隻有倔強得讓人心疼的堅定。
看著方柳宣蒼白脆弱的麵容,月下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顧不得什麼就一手攬過方柳宣,緊緊地摟在懷裏。
“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那麼凶。”月下的嘴唇印在方柳宣的黑發上,呢喃著。
月下感覺到方柳宣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自己胸口的衣服就傳來溫熱的濕氣,幾滴炙熱的淚滴落在月下的皮膚上,讓月下陣陣自責,還是對這個丫頭沒辦法。
“那個方柳宣,是月下殺的嗎?”方柳宣說著,身子顫抖不停,將臉藏在雙手裏。
月下皺著眉輕歎,用手拿開方柳宣擋在臉上的雙手,撩開方柳貼在額頭宣淩亂的發絲,滿目寒冰早就化為暖春,無可奈何地說:“為什麼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方柳宣還沒聽明白,月下柔軟的唇就壓住了自己的嘴,這次沒有任何抵抗也沒有任何想法。月下修長的手指輕扣住方柳宣的後腦勺,嘴唇相互摩擦著,方柳宣的臉泛起紅潮。月下纖長的眼睫毛顫抖著,呼吸漸漸加重。
時間仿佛就此停止了,良久,月下放開方柳宣,方柳宣緩緩喘息著。
月下伸手從袖子裏拿出一把匕首,匕首是手工製造,劍鞘的花紋精美異常,匕首長二十厘米左右。月下牽起方柳宣的手,把匕首放進她的手裏。
“當你把這把匕首刺進我的心髒時,我是不會做任何抵抗的。”月下垂下眼簾,月光穿透眼睫毛在他白皙的臉上灑下濃濃的陰影。
“我用不著。”方柳宣的聲音很低,很小聲。
“方柳宣是我殺的。”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月下的這句話還是如洪般衝垮了方柳宣的心理防線,當止不住的洪水淹沒麻木地心時,就什麼都放得開了。
月下像個戰敗的將軍,桀驁地站著目光卻早不知該投向何處,目光所及之處遍是傷痛。
“可……我才是方柳宣啊。”
方柳宣目空一切卻嘴角帶笑,拔出匕首,把刀尖對向自己的心髒。
“現在你是不是要殺死我?”方柳宣強忍著淚水,喉嚨像被火燒了般幹疼,哽咽著說著。
月下奪過匕首扔在地上,搖晃著方柳宣的肩膀說:“許三生你給我聽清楚!不管你是不是方柳宣,我就是喜歡你!我會保護你!”
“可是你已經殺過我一次了!”方柳宣歇斯底裏地吼道。
“三生……”月下一臉痛楚卻隱沒在方柳宣現在毫不在乎的眼裏。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也許是剛剛的聲音太大吵醒了其他人。
“你走吧。”方柳宣指著對著敞開的後花園的窗戶。
月下原地不動,方柳宣咬牙將他推向窗戶,使他不得不離開房間。
方柳宣關上窗戶,背靠著窗。
月下在窗外,手輕撫窗柩。
“我是要去選秀女的那個方柳宣,大概……以後再也不會見麵了。”方柳宣看著房梁處的漆黑說道。
……
“方柳宣,絕對不要選上妃子啊……”月下額頭貼著窗紙,蹙緊眉頭道。
隔著窗,寂靜的夜裏傳來一陣壓抑的啜泣和一陣綿長的歎息。
------題外話------
額……要過年了要過年了要過年。
額……要開學了要開學了要開學了。
嗚……完蛋了!
再不給點鼓勵在下就隻能去娶作業君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