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不好惹(1 / 2)

陳猛的話隻單獨和鳳錦流一人說,鑒於十九爺武功蓋世,媚仞、四君子,加上一個劉常德,全都放大心的退出營帳。

小的們早都想逃離某人散發陰霾氣息的範圍了。

軍營外,山野林間,更深露重。

無月,無風,縷縷幽淡如輕紗的薄霧漂浮在視野中,寂寧感叫人恍然以為到了遠離人世的另一個虛浮空冥之境。

被深夜包裹的眾人,在默契的沉默了一小會兒後,整齊的從胸口裏送出一口氣——

“哎……”

耐人尋味的歎息。

“大哥,下次你打算拿林愫音給十九爺添堵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們知會一聲?”文博一邊用力揮動手裏的扇子給自己扇風,一邊心有餘悸的責怪。

言罷,左右兩側的妙春和仲青齊齊點頭,不能再讚同了!

有沒有瞧見剛才十九爺的臉?

仿佛那張傾國傾城的表皮會隨時被從裏麵撕裂,露出他猙獰可怖的真麵目!

到那時,嗬嗬嗬嗬,他們全都沒好死……

“你們很怕?”桑洛逐一閱覽他們三個心驚膽戰的表情,風姿卓雅的笑道,“可是我覺得,要是沒人在十九爺麵前提林愫音的話,他會更寂寞的。”

“會嗎?!”

三人異口同聲,不可置信!

桑洛將眼色輕輕往媚仞那處移去,媚仞接到他唱雙簧的邀請,卻,不想接話。

那樣會顯得十九爺太沒出息了,作為一個忠心耿耿的侍從,他絕不會對十九爺落井下石。

唯有心虛的把頭撇開。

快看,遠處的夜色真好,霧真濃,說不定會有野獸出沒哦……

“說笑麼?”文博難看的擰著眉頭,對林愫音的殺傷力表示懷疑,“真想見識見識。”

劉常德嗬嗬沉聲笑了起來,像個道骨仙風的老頭兒,早已看穿了情愛,“文博公子還是早些打消這個念頭吧,天下間隻許十九爺與林愫音相互折騰個沒完,換別人,不能,也見識不得。”

否則,指不定會落得個如何淒慘的下場。

兩個都是霸道又自私的人,報複心更別說有多重了,鳳錦流難得的低頭,換來人去兩手空的結果,這口氣他一日不出,恐怕一日都不會綻露笑顏。

“劉先生說得沒錯。”桑洛對他會心一笑,意味深長道,“這還沒完呐……”

他之所以冒死成全陳猛的麵見,也不過是期望睿安侯能說出點兒意思來,轉移十九爺那要人命的注意力。

妙春摘下掛在腰間的酒壺,咬開蓋子往肚中灌下大半,再打出兩個酒嗝,舒坦了,才是去問,“何時才能完?此行出發前相爺家的四公子答應要娶我的,耽擱不起!”

桑洛大笑,轉身往軍營裏看去一眼,“誰知道呢?若是十九爺想回去,陳國早沒了,還用得著咱們成日絞盡腦汁在這兒和陳猛耗?哎,誰讓陳國鄰著東蔚啊!”

這都不是喜歡啊深愛的事了,首先麵子問題,其次還是麵子問題,不把臉撿回去,如何麵對太皇太後?

眾人恍悟!

……

就在外麵幾人含蓄而愉快的腹誹著鳳錦流時,營帳內,陳猛對他提出了一個極其有誘*惑力的條件。

“你確定?”

鳳錦流坐在他威風凜凜的黑熊皮紅木廓椅上,悠閑的飲茶,一副不太感興趣的模樣,三個字的話語聽來都似敷衍。

陳猛身披戎甲,站在他麵前帳中的位置,左手抱著銀色的頭盔,十分有把握的肅道,“攝政王不必與本侯演戲,龍燼未死,林愫音尚在坤羅和獻康交界徘徊,公孫連城早已回到玄驍,而啻鬽那邊仍舊按兵不動,此刻是主動出擊的最好時候,錯過了,日後唯有被動的份。”

等到龍燼脫胎換骨,成為啻鬽爭霸天下的鐵血傀儡,到那時,鳳國怎敵得過……

放下茶盞,鳳錦流在筆架上挑了一支筆鋒纖細的,蘸了紅色的朱砂,興致的在案上重新開畫。

朱砂,那是帝王才能用的顏色。

前一刻還胸有成竹的陳猛,見狀後難免丟掉幾分底氣。

兵道詭詐,他玩的這招是空手套白狼,其實沒有掌控的權利,成與不成,最後還得鳳錦流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