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像我爹,也像我娘,我是他們的孩兒啊……”
龍燼斷斷續續的說著,與他有關的,他想告訴素玥的,而今也隻剩下平鋪直敘的言語這一種孤獨的表達方式。
隻當虛弱的話語變得越來越緩慢,他愈是心急如焚。
沒有太多時間了。
“你仔細聽我說,我料想軒轅冥夜,起初並不知我乃啻鬽和坤羅皇帝之子,父皇不止要我繼承啻鬽,還要我繼承他的衣缽。我原隻想去見見母皇,父皇的兒子很多,還有,他雖對我時有關懷,我卻打心底是害怕他的。”
更怕的,是他讓一貫狠戾的父親見到自己為了一個女子弄成這幅德行,隻怕他還沒見閻羅,林愫音已經先赴了黃泉。
“是母皇舍不得我死,為了我去求他,熟料,他早就插手軒轅冥夜的設局,把我們所有的人都玩弄在鼓掌中。”
而他,終於成為父親的戰利品。
“今日一別,你權當我死透了,日後有機會與我見麵,那已不是現在的我。”
也許,那個龍燼會按照他的父親心中的模樣被重新塑造。
冷血無情,殺伐狠戾,嗜血殘酷。
唯有變成這樣的人,才能一統中土。
他努力抬起自己的左手,用盡薄力,抓住林愫音的手,褪去血色的唇彎起一抹不易找尋的溫柔。
足夠了。
“父皇和母皇鬥了一輩子,為了讓對方認輸,是不會顧及周遭任何人的,曾幾何時,我以為自己是個例外。”
他成為了父母爭奪的最終。
不用懷疑,最後龍燼不得不接受啻鬽皇帝安排的那條血腥的帝王之路,是以,在這場亢長的相爭裏,坤羅的女帝輸了。
凝視他憔悴的臉容,神情複雜得不可言喻,空洞的雙眸裏仿佛有著無盡的期盼。
他從不曾絕望,也不會想將絕望帶給誰。
不要哭,不要難過,這世上的美好太多。
隻是,那個美好的龍燼將要消失,少了他,沒有就是沒有了,如何不能再將他到。
林愫音艱難的問,“你會恨嗎?”
成就他的是他任性又殘忍的父母,毀掉他的,亦是。
龍燼輕輕搖頭,“記住的人才會恨。”
他也想去恨,去無奈,抑或放肆的大哭,發泄……
當他意識到這個自己就快死去了,消失了,被另一個自己取代了,故而就不會恨,不會愛,不會難過。
“夜變得好靜,風好溫柔,水聲……好動聽……”龍燼的唇微張微合,濃稠的黑色瞳孔逐漸向外擴散。
安靜的夜贈與他死前的平和,溫柔的風吹去他周身的渾濁和煩擾,水聲是安撫他的歡愉頑皮的曲調。
感受著世間的所有,身邊,有她陪伴。
接著,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亂了這一切。
先是單一零落的,自西北麵靠近。
急促,緊迫,分秒必爭。
再而一望無際的北麵的平原有更為浩蕩的聲勢,頃刻淹沒了所有。
他們奔馳而來,為數眾多,他們來勢洶洶,如萬馬在奔騰,如暴風雨裏的驚濤和駭浪。
大地在震顫,天空搖搖欲墜。
連城、李琰和王家兄弟一行人即刻起身,手握兵器,警惕的注視著四麵八方。
“別怕。”龍燼握了握林愫音的手,停下漫長的一生,笑言,“忘了我。”
【回答一下。寫這個文不存在說我發揮失常,為什麼徐誌摩劈*腿就是風流多情,林徽因介入人家的感情就要被各種罵呢?(好啦,對林徽因我也是褒貶參半的)於是我想,為什麼我不能寫一個在感情上搖擺不定的女主角呢,每次都寫堅定不移認定是誰就一定要是誰這種類型,我也是很膩了。世間沒有那麼多絕對的事情。不喜歡就盡情在評論區罵吧,這是身為讀者的權利,棄文也沒啥,不喜歡就不要強迫了,本來就是消遣打發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受影響,打定主意任性到底~天涼,大夥兒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