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固然是好,可得到了要懂得珍惜才是。”
鍾文斌目光悠遠,此刻在他的心裏,腦海裏,隻有一個人的影子。
說起愛情,總是那樣鮮活。
你可感受到了心在跳動?你可想起轟烈愛時自己真實的模樣?
是以,鍾文斌珍惜的把發飾放回盒子裏。
那是他與一個女子感情的開始。
“最初朕想撮合你與連城。他品行端正,單論模樣,隻看鍾璃那丫頭都快被迷得找不著北了,再說,他的身份也很特別,早晚是要回玄驍的,你先別問朕怎麼知道,聽朕先說這一件。”
小的才露出神色苗頭,心思就被老的打斷了。
緩了下,他繼續道,“不過看來看去,似乎你二人對彼此都無意,也就罷了,此事勉強不得。”
說起孫兒的終身大事,鍾文斌頭頭是道,比說國家大事更加條理分明,“龍燼也好,鳳錦流也好,朕瞧著他們都不錯,素玥啊,不能一輩子不嫁,朕覺著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朕到陰曹地府見了你母親,總要有個交代不是?”
“外祖……”
“這個發飾,朕曾經以為被你外祖母扔了,直到她離開朕的那日,最後她才對朕說,她吧發飾藏到這把龍椅的背後。你看,你們女子太會生氣,其實男人怎會想那麼多呢,後來她走了,朕忘了,今日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來,原來真的還在,沒有丟。”
將盒子鄭重的放到林愫音的手中,他期望,“送給你要嫁的人。假如朕等不到你出嫁之日,至少在天上,在地府,不管在何處,隻要看到有人帶著這個發飾,朕便知道他是你托付終身的人。”
一把老骨頭,身中奇毒。
他哪裏預料得到自己還能活多久。
最擔心的,還是他無比疼愛的孫女。
林愫音被美好的故事打動,被長輩庇護的情意弄得鼻酸。
捧著手中頗有重量的小盒子,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著淚花,愁眉苦笑道,“龍燼還是鳳錦流,外祖選一個吧,選定了,素玥把人追回來,娶我。”
“傻丫頭。”鍾文斌嗬嗬的笑,斂了神色,擠兌自個兒的孫女兒,“要嫁你喜歡的,懂得疼你的,慢慢選,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急在一時。”
林愫音哭笑不得。
所以她以年芳十七的‘高齡’,淪為中土的剩女了嗎?
交代完了這件事,鍾文斌有條不紊的說第二件,“連城那小子,朕早就知道他是玄驍的皇族。”
此事並不難猜,何況是他收留了流*亡的孫靜。
中土上的怪人怪事何止這對來曆不明的祖孫兩?看相貌都長得沒有丁點相似。
那孫靜來東蔚的時候便已顯出糟老頭兒的氣質,公孫連城卻風度翩翩,儀表堂堂,基因突變似的。
林愫音隻想知道一點。
“聽聞陳、祈兩國攻打東蔚時,外祖在營帳裏問了公孫先生一個問題,之後便用了他,素玥好奇,外祖問了他什麼。”
“哦,這樣啊……”鍾文斌十分白目的直言道,“朕問他是不是玄驍的驃騎大將軍孫靜。少時遠遠見過一麵,不太確定。”
林愫音瞠目,“您明知道他是,還收留他?”
“沒得辦法。”將兩手一攤,鍾文斌道,“那一戰,朕被陳國和祈國坑慘了,孫靜說他有辦法幫朕擊退外侵,若不能,如今哪裏還有東蔚,死馬當活馬醫吧,再說那會兒他逃出玄驍三年多,身邊還帶了玄驍的小皇子傍身,朕是想,大不了玄驍找上*門來,做個順水人情就是,有什麼了不起的。”
哪知道連城的親老子都死了,他哥哥才查到此處。
鍾文斌還活著,還能讓軒轅冥夜下毒。
說來,皇帝當太久也會膩。
死?
早就等得不耐煩。
林愫音徹底跪服!
“素玥還想知道什麼?”
“好像沒了。”她愣愣的,想了下又道,“公孫先生此刻在何處?”
鍾文斌給了她個茫然的臉色,“不知,大約會去城外與連城道別。”
“大約……故而外祖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他走麼?”
“這要看那老小子自己的意思。”
公孫止對鍾文斌忠心耿耿,除奸佞,為國家,這份情義幾十年,老皇帝是要記的。
隻要連城在就好,軒轅冥夜還有別的目的,待會兒他來了,你與連城去會他一會。”
“我去?!!”
林愫音驚悚了,她是女流之輩好不好!
鍾文斌又斜眼看她了,“你九皇叔全家剛剛慘死,朕正是傷心之時,此事就交由你來辦吧。”
說完,老骨頭狀似艱難的用雙手把自己撐起來,委以重任的拍拍外孫女單薄的肩膀,蹣跚的走了出去。
林愫音聽了一個故事,手裏捧了隻小盒子,僵硬得半響回神無能。
龍椅外,傳來老皇帝悠哉的風涼話語——
“女兒家莫要太逞強,早點找個懂得疼人的男子嫁了,在外拋頭露麵打打殺殺,實在不好,哎……”
哎……
外祖啊,有你這樣坑人的麼&gt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