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張英傑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在他身下,暗紅色的血跡順著他的雙膝緩慢的滲透到地上,被恍惚的火把晃得更加鮮紅。他管不了自己身上的傷勢,隻是緊緊地抱住阿蘭,阿蘭不省人事,從她身上看不出任何傷痕。
我躲在暗處,將身體蜷縮在拐角的陰影中,雖然有心幫助他們,卻無能為力。
剛才我順著哨聲到此地時,麵前出現的不過是一處荒廢的院落。
這院落之前我來過,隔壁就是廚房,距離我的小樓也不多遠,大概半柱香不到的距離。但我沒想到此處荒廢的小院子,居然另有一番天地。
在廢棄的院子裏我轉了幾圈,正愁失去了線索,身後就出現了響聲。我本能的躲在柴堆後麵,就看見原本應該出城的蓮公子居然帶著大批的人,殺氣騰騰又陰氣沉沉的進來。
原來他竟然還在城中?我稍作思考,想不太通,又看見他們打著暗號,我一看他們的架勢,覺得不太對勁,也不敢做什麼大的動靜,隻好靜靜地等待在原地。
隔了許久,我偷偷從柴堆裏窺見他們一個一個悄無聲息的進了一處半掩的小門,又聽得他們開了什麼沉重的東西,那東西跟地麵的摩擦鈍鈍的,像是石板或者什麼沉重的木門在摩擦一樣,具體是什麼我一時沒有聽出來。
我凝神細聽,發現他們的動作既輕又快。我愣了愣,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又無法真的抓牢那想法,正在發呆,那邊的聲音就徹底的消失了。
我又等了一會,才迅速的往那邊跑去。
破敗的木門上被蟲子蛀了許多的洞,手指扣上去的時候,木屑塞進了指甲縫裏,指甲被漲得滿滿的,有些難受。我蹲在門縫處朝裏麵看去,手心沁出了緊張的汗水,黏黏膩膩的,我在身上擦了擦,給自己打氣,悄悄的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我嚇了一跳,肌肉不自覺的跳動了起來。
還好裏麵半個人都沒有。
裏麵的是一堆的柴火,我想平時廚房燒火的廚子肯定是將這裏當成了存放柴火的地方了,也對,此地距離廚房還真的很近。
我在室內四處敲了敲,發現北麵的那堵牆下麵有空洞的聲音,我舔舔發幹的嘴唇,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那是一個小油瓶,裏麵裝的是油,這些油當然是用來開各種暗格的,幹我們情報的,不掌握一點小訣竅是不合格的,而我又算裏麵的翹楚。
情報組是個很特別的組,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他們是靠腦,而殺手組靠的是肌肉,所以情報組總是嘲諷殺手組是屠夫,還是四肢發達的那種。
有了這層鄙視,你應該明白花娘和十郎終於修成正果的艱辛吧。
唔,其實主要是十郎很辛苦。我還在那幾年,花娘每天需要思考的事情就是怎樣變著花樣折磨十郎,說是為了培養他的情趣。可惜在我看來她就是個施虐狂,還是那種特別的瘋狂的,所以說,越是漂亮的姑娘越是喜歡辣手摧花。
還好,花娘對我十分的照顧。
啊,扯遠了。
方才我聽到了開啟地下通道的聲音,那聲音悶悶的響,想必是連接處不夠潤滑所以導致兩相摩擦,產生了那種聲音。所以我隻需要在地下通道的蓋子四周塗上油,應該能減輕那種摩擦,到時候就能悄無聲息的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