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水下,避水珠的白色光華之內,定九州這座神鼎的器靈,一個仿佛人類還不足月的嬰孩一樣的家夥,望著如同入定一般的葉蕭,眼神之中,不知為何已漸漸地湧上了一絲親切的感覺。
許久之後,器靈的的一對眼忽然眨巴了幾下,露出一絲決然的味道,伸出拇指,在自己的眉心一挑,一滴如同金珠一般的血液被挑了出來,滴溜溜地旋轉著,由葉蕭的眉心滲了進去。
葉蕭依舊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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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魅老祖服冰煞之後,兩人會心一笑,撲向了蟲魔被圍困之處,裏應外合,不過數息功夫,便幫助蟲魔破困而出,三人聯袂,退到了宮殿禁製的範圍之外,商議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久才出手?!莫非是想借刀殺人,破掉老夫種下的巫蠱之禁?哼!不怕明白告訴你們,你們體內的巫蠱,乃是老夫花大力氣培養的本命蠱,和老夫息息相關,老夫若是有了什麼意外,你們兩個……哼!”雖然有未盡全力的原因,但是被宮殿禁製搞得有些灰頭土臉的蟲魔,心情還是十分不爽,有些借題揮。
“蟲魔!你休要咄咄逼人,老祖我修行千年,乃靈獸塢一派之尊……”白魅老祖的麵子上當即便有些掛不住,重瞳之中,閃過一絲惱羞成怒的味道,橫下心,不顧一切地厲叱起來。
蟲魔心狠手辣,不等白魅老祖出不敬的話來,當即掏出一麵巴掌大,刻有著蛇、蜈蚣、蟾蜍、蠍子、壁虎五種毒蟲的鼓,屈指彈了幾下,白魅老祖隻覺胸口一堵,體內有異物蠢蠢欲動,在胸腔處鼓脹不休,似要破體而出,腹痛如攪,全身法力都被禁錮,無法自如運轉,當即不下去了。
看著麵色慘白,抖如篩糠的白魅老祖,蟲魔饒有意味地一瞥一旁麵無表情的冰煞,陰陰一笑,道:“滋味如何?靈獸塢宗主,白魅老祖前輩?”
白魅老祖怨毒地瞪了蟲魔一眼,卻哪裏得出話來?
通過懲治白魅老祖,殺雞儆猴之後,蟲魔便轉過頭來,遙望著遠山之上,那六座古樸雄壯的宮殿,眼神轉動,思付起來。
那座閃電造型的宮殿之前,光華一閃,出現了滿臉戒備的燕望川,一掃眼前情形,目光在閃電造型的宮殿上微微駐留數息,神色之間閃過一抹羨慕與驚異,表情卻已放鬆下來,拱手道:“恭喜道友煉化鎮府石碑,得到貴祖師傳承!也多謝道兄仗義出手!使弟免遭眾魔毒手!”
宮殿之前,正是以吾子為的蒼月門眾長老,以及雲麓派的結丹期修士們,那被同門自爆重傷的兩位沉星穀修士,卻不知道去了那裏。
聽到燕望川的話,吾子撫須微微一笑,正要回答,宮殿大門忽然吱呀一聲,被人從裏麵推開,一個人匆匆忙忙,滿臉驚慌地跑了出來,遠遠地喊道:“大師兄!大師兄!事情不好了!”
“星子!你身為本門長老,結丹修為!怎地還如此毛躁,豈不是徒惹燕宗主和雲麓派道友笑話!”吾子眉頭一皺,當即不悅道。
“大師兄的是!”那個從宮殿中跑出來的,正是蒼月門最年輕的結丹修士,執法長老星子,被吾子責備之後,不敢多言,當即低下頭認錯。
吾子見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吧!出了什麼事情?”
“大師兄!那個叛徒蒼子,殺了重傷的梅子師姐,拿了她的破陣靈境跑了!”聽到之後,星子這才抬起頭來,恭聲道。
“什麼?!”此言一出,蒼月門數位長老都麵色大變,尤其是那位向來都以脫物外形象示人的內事長老涯子,枯瘦的身形驟然猛震,神色之間又驚又怒。
“賊子敢爾!木子,你以蒼月門之名,在修行界下蒼月令,懸賞一枚凝嬰丹,請修行界諸位道友,協助本門追殺叛徒蒼子!”吾子一聽,也是勃然大怒,當即對蒼月門掌門木子吩咐道。
“凝嬰丹!?”
在場諸位修士之中,當即出了一陣驚呼,甚至帶了些難以置信,而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停滯在結丹期大圓滿已經數十年,身為一派宗主,見多識廣,身邊從不缺乏靈丹妙藥的燕望川,聽聞凝嬰丹之名,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震撼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