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虐殺?(1 / 2)

“自裁吧!”

老者的嗓音沙啞厚重,低沉有力,短短的三個字,就仿佛來自上的意誌,不可抗拒,無法違逆。

“當啷”一聲,一把原本掛在牆壁上的鋸齒短刀,長了翅膀樣的自行掉落在葉蕭麵前,泛著森森寒光,刀頭扁平,厚有一指,鋸刃交錯如凶獸獠牙,薄如紙,尖如刺,亮如雪,其味也如血。

絕對的凶器,殺器,飲過無數鮮血的大殺器!

隨著這把殺器的掉落,巨大的壓力似乎也一掃而空,葉蕭的神經險險沒有崩斷,全身的汗滴頓時如泥漿般從毛孔中湧了出來,所有的骨頭似乎都已粉碎,甚至再承擔不起**的重量,整個人已化為了一團肉泥。

葉蕭軟軟地倒了下去,像一條被抽走了骨頭的死蛇,像一團在炎日下消融的積雪,像一灘從牆上滑落的爛泥。

“我不要做爛泥!”葉蕭心中升騰起強烈的不屈,生平所經受過的種種屈辱,如電影片段般掠過他的腦海,那種滋味刻骨難忘,他再也不想重溫。

他想跨開雙腿,雙腿草繩樣地軟了下去,他想挺起脊梁,脊梁早已水樣地融入了血肉,他想支起雙臂,雙臂隻能算自由搖擺的掛飾。

那就昂起頭,如果死亡真的不可抗拒,那就高昂著頭死去!

“啪”的一聲,使盡了所有殘餘的氣力和意誌,葉蕭翻轉了半邊身子,頭顱驕傲地側仰著,雪亮的鋸刃上,映出了他嘴角的一絲淺笑。

老者全然不帶人類感情的眸子,略微出現了一絲詫異。

餘音消退,房間中再次靜謐下來,老者也靜默不語,時間繼續流逝,光線卻恒久不變,地麵的冰冷,火爐的熾熱,葉蕭的皮膚開始有了感覺,一絲絲力氣,也仿佛涓涓細流,流入了他的身體。

隨之而來的便是無邊的痛楚,每一寸肌膚,每一節骨骼,每一段經脈。

老者仿佛對這一切毫無察覺,依然如冰山樣地矗立著,殺氣沒有半分消減。

“該死的老變態!到底要幹什麼?”力量的逐漸恢複,讓葉蕭的思維也再度活躍起來,強忍著似乎永無邊際的痛楚,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他,腦子裏已轉過了萬千念頭,老者那貨真價實的殺意,讓他不敢有一絲一毫得脫大難的僥幸。

“起來吧!”不知道多久之後,老者再次淡淡地開口道。

此時的葉蕭,剛剛恢複了全部的力氣,所有的痛楚也已消失,健康的就像從未遭受過剛才的折磨。

“再躺一會你會死?!”想要賴皮的心思被看穿,讓葉蕭既憤恨,又不滿,對老者敏銳到恐怖的感應能力,更是驚悸到了極點。

結丹期修士,葉蕭再笨,此時也已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卻沒有意識到那無形的威壓已經消失。

“自裁吧!”看著葉蕭好像剛剛結束一場在春日午後酣睡的,慵懶無比的起身姿態,老者的雙眼裏沒有半點不耐,話語裏也沒有絲毫情感,如執掌生殺大權的王者一樣,再次地拋出了那三個字。

“操!真會裝逼!”強烈的不甘和不滿的慣性思維之下,葉蕭脫口而出了一句粗話,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已經後悔莫及。

老者的氣勢依舊巍峨如山,不可撼動,可那種壓迫感已完全消失,就如看著畫卷裏的巨獸猛禽,雖然知道不可匹敵,但卻不再懼怕。

“給點痛快的成不成?這樣玩著很有意思嗎?”大錯既已鑄就,何況看老者那八風不動的樣子,肯定也有鋼鐵鑄就的神經,根本就不可能為言語所動,葉蕭幹脆也擺出破罐破摔的架勢,潑婦樣地叫囂起來,各種汙言穢語傾灑而出。

殺意未消,氣勢還在,既然不可匹敵,那就隻求痛快一死,不是葉蕭不拚,隻是他已被禁錮在了那塊方寸之地,根本無法踏出半步,無論做什麼也無能為力。

葉蕭已經罵到嘴皮子抽筋,老者的神色還是沒有半點變化,就像一具屍體,額,當然是一具散著無盡煞氣的恐怖屍體。

“貌似還有活路可走?”表麵上依然憤憤不已的葉蕭,心裏頭已經暗自竊喜起來,雖然對方捏死自己比捏死螞蟻還容易,那股凜冽宛若實質的殺意也做不得半點假,但如今的事實,似乎明一切更像是場考驗,除非這老者真的……

“你這老東西,真的是個大變態啊!給老子點痛快成不成啊!”就仿佛知道了葉蕭心中所想,腳下的鋸齒短刀再次插上了翅膀,飛到了葉蕭手中,身體也處於了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隻有握著短刀的右臂可以活動自如,力量也一如往常。

“要不換把刀也成啊!老變態!老東西!老前輩!”看著手中的鋸齒短刀,葉蕭的語氣中已帶上了一絲哭腔,這把短刀無尖,鋸刃,也就意味著用它自裁的話,隻能選擇拉鋸這種殘忍的方式,對心靈的衝擊和折磨自然也是極其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