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服於是建議,何不聯絡外藩諸侯,營救獻帝,而董承等人為內應。
董承對王子服的建議,斟酌再三,也覺得有一定道理。
無論怎麼謀劃,最後還是要靠兵變,才可能鏟除曹氏的勢力。
但,外藩諸侯,真心扶保獻帝的,真假難辨。
有如當初的曹操,表麵恭恭敬敬,一旦將獻帝挾持來許都,便暴露本來麵目。欺君罔上恣意矯詔,表麵上‘奉天子以安諸侯’,實則‘挾天子以令諸侯’。
將獻帝,做了傀儡。
四人分析來,分析去,都覺得無合適之人。
“咦!為何獨獨漏算此人?”王子服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一人。
各位不用說,也明白此人是誰,朱鉉。
原來,四人隻想著天下各隅諸侯,希冀借助外力。為何?現今許都朝堂內,有實權,掌兵的,都是曹操親信,自然不去留意。
待到王子服講出朱鉉的名字,董承三人,也怦然心動。
朱鉉是朱儁的義子,以朱儁對獻帝的忠心,這朱鉉多少也會受到影響。
這從朱儁往常對朱鉉的評議,也可看出一二。
自來到許都,雖不曾直接接觸,但都暗自觀察過。
勇猛自不必說,斬殺李傕、郭汜,聲威震懾朝野。
那日在朝堂,似有似無間,可察覺,對楊彪、孔融等非曹係親信人士,朱鉉頗有好感,有回護之意。相反,對曹操的行徑,多有不滿。
當然,這些都是直覺。要交托大事,還要再觀察。
但平日裏,並無機會交際。
董承等人也忌憚,日子久了,被曹操派來的暗探察覺。
因此,趁著朱鉉進城的機會,商量好,由董承悄悄前去試探。
躲避過了眼線,董承帶著心腹之人,隻有他二人悄悄尾隨朱鉉出城,在城外密晤朱鉉。
朱鉉哪裏知道這之中的曲折?突兀間,見到董承,很是詫異。
董承自然料到朱鉉會驚異,但他不露聲色,隻言道:“因與將軍素未平生,一直想結交,又恐曹公多心,不得已出此下策。”
朱鉉這才了然。
心想,既欲要結交,何必如此藏頭遮麵?
朱鉉哪裏明白,對董承而言,擔著禍及三族的風險呢!
“既如此,不知董車騎有何見教?”
“哦,見教不敢!我與錢塘侯同朝多年,深受教誨。算來,可與你兄弟相稱。”
這是套近乎!先扯出朱儁這麵大旗,要朱鉉對自己有親近感。
朱鉉自然樂得如此,誰沒事願意一口一個長輩的稱呼。
“那···董兄,小弟有禮了。”朱鉉略一沉吟,頓首抱拳,順勢認了這位兄長。
“嗬嗬~”董承欣喜,笑道:“老弟,你我就算一家人了。”
他倒是順杆爬得快。也無法,有求於人,專程來忽悠的,還客氣什麼?
唏噓一歎,董承道:“老大人過世,朝廷柱石坍塌。他老人家,乃國之梁棟,屑小之輩無不懼其三分。”
朱鉉點點頭,未作置評,想聽董承還要說什麼?
“不知,老弟可否繼承老大人的遺風,願與奸佞屑小抗爭?”董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