眭固得知了呂布的陰謀,因要隨扈張揚左右,所以隻有派遣心腹之人前來報信。
劉曄和辛毗、牽招當時驚疑不定,又不敢大意,一麵準備迎敵,一麵派人向朱鉉稟報。
當日夜間,眭固瞞著張揚,冒死前來報信,劉曄、辛毗才深信不疑。據眭固的確切情報,張揚並不同意進攻雍城,呂布鬼迷心竅,安排部下偷襲雍城。
“這麼說,張揚、呂布一起進攻雍城是起先報信之人有誤了?”
“正是!實際情況是,張揚自從聽了辛毗解勸後,已對黑山軍敵意大減。呂布要挑起張揚與我們爭鬥,趁雙方殺的兩敗俱傷,他再漁人得利。”
朱鉉略一定神,以目注視劉曄,問道:“先生以為呂布要如何漁人得利?”
劉曄微微一笑,答道:“主公心知肚明,何必再多此一問?”說罷,與朱鉉、牽招、辛毗一起大笑起來,朱賁、張逸等人不明就理,自己又猜不透,也跟著訕訕的笑起來。
呂布打的如意算盤,率軍突襲雍城,也不指望能擊敗朱鉉軍,僅想挑起朱鉉、張揚兩家爭鬥。到那時,呂布率軍旁觀,最後時刻再出手,將兩邊一起消滅。
“呂布的胃口不小嘛!”朱鉉不無揶揄的冷笑道。
司隸校尉部和河內郡,呂布竟然同時盯上了這兩塊地方,莫不成想在洛陽做皇帝麼。計策也算毒辣,多虧了眭固前來報信。否則,不但黑山軍五十萬部眾要遭殃,朱鉉部下也會損失慘重。
“呂布反複無常,貪婪狠毒最是小人,異日必取他首級!”朱鉉想到這兒,不由得拍案怒道。
劉曄等人見朱鉉動怒,也忙拱手低首。過了稍許,見朱鉉麵色趨於平靜,劉曄才笑道:“陽人城外,呂布仗著兵精將猛逃脫。此次被我軍伏擊,依然靠著兵精將猛才衝出重圍,事不過三,下次必要此賊授首。”
“嗯,”朱鉉點點頭,未再多言語,心中已將呂布種種記下,將來舊賬、新帳一起算。
聽了劉曄的話,怒意稍減,也無心再過問戰鬥過程。不過是劉曄等人設伏,呂布被伏擊,而後得部下死戰得脫,如此而已。
“聽聞又抓住了那個高順,此人所率陷陣營倒是驍勇,隻可惜象牙配狗嘴,巨木種矮丘,浪費了好材料。”
“嗬嗬,主公所言甚是。若不是高順率部拚死抵抗,呂布和他的三千狼騎一個都跑不掉。高順現今正押在後麵營帳中,主公是否要見見?”牽招問道。
上次在陽人,就是這個高順,領著他手下數百陷陣營騎兵保護呂布衝了出去。朱鉉損失了數百餘名鯤鵬騎,方才擒住高順。那一次,是鯤鵬騎進入中原後,損失最大的一戰,讓朱鉉心疼了好一陣。所以,他對高順和陷陣營印象深刻,也正因為敬佩對方,才設法放掉了。
“見他做甚?劉先生,此君是否與以前一般?”
劉曄聽聞,苦笑不止,對高順又頭疼又佩服。
自認為憑著三寸不爛之舌,劉曄盡可舌生蓮花嘴含蜜餞說動天下之士。高順卻與眾不同,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隻是個不應聲,除了喘氣放屁,再無任何動靜。偶爾說急了,也就拿眼瞪你一下,想請他張開尊口,真比登天還難,活脫脫一個廟裏的菩薩,不理不睬。
朱鉉見劉曄這幅表情,便知高順仍舊是那副德行,若不是敬佩他治軍有方人又忠義,早在陽人時就一刀殺了。
“放他走,讓他回去告訴呂布,我這兩次是手下留情,再有第三回,要他全軍覆滅。”
劉曄等人遲疑了一下,尤其是辛毗、高柔、楊弘等人,心中甚為不解,但朱鉉的命令不容置疑,張逸早急匆匆的去傳令了。
“我軍傷亡如何?”朱鉉特別關心部下的損失情況,上次在陽人與陷陣營對敵的慘痛經曆,使他至今心有餘悸,不得不有些揪心的問道。
“傷亡不多,僅有數百人受傷,陣亡的不過百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