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以為暴雨之中,曹操、朱鉉的騎兵必然不能前來,怎麼也要躲過這場雨再行追擊,總是老天有眼,不想就此滅了他袁術。
任由暴雨狂風吹打,袁術在城頭舞動著身軀咆哮著,但一聲極輕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狂歡。
不知是誰,竟然小聲驚歎了一句:“城下來人了。”說完,才覺得自己不識趣,打擾了袁術的雅興,忙了縮頭藏起來。
但是這聲音極輕微的一句話,已足以令袁術被雷擊了似的,身體不由自主抽搐一下,眼睛直勾勾的往城下望去,腦海裏轟隆一聲,一片空白,腿腳軟弱的癱倒,輕聲喃著:“他們竟然來了,他們……魔鬼!”
沒錯,正是朱鉉帶領兩千鯤鵬騎趕到了,打斷了袁術短暫的狂歡。
袁軍士兵心內的恐怖在無限升華,死亡的陰影越迫越近。
逃跑,是現在唯一的信念,沒等朱鉉軍搖旗呐喊,袁術已然率人再次出逃。
風暴夾雜著雨點砸在臉上,袁術竟然渾然不覺,祈求保住性命是他現在唯一的抉擇,任何疼痛與理想都被拋在腦後。忘記了自己高貴的出身,忘記了曾經的不可一世。
逃命,這個人類最原始的本能,自打袁術出生後就被遺忘。在曹操、朱鉉的連番追擊下,卻慢慢地被重拾記憶,甚至徹底激發。
曾幾何時,他驕狂,他肆虐,他冷血,他以殺戮為快,以據有為己任,天下萬物無不畏懼他的驕縱,臣服於他桀紂般的凶殘。
這一切,如今被擊得粉碎。也許以後會重新變得驕橫。但在曹操、朱鉉麵前,袁術永遠不會這樣了,甚至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見到這二人。
朱鉉眼看著袁術逃走,麵龐露出陣陣冷笑。暴雨中,自己手下的鯤鵬騎連續追擊,已經太疲乏了。隻要袁術在不停地逃跑就夠了。
朱鉉沒有急於追趕袁術,因為鯤鵬騎需要休息,下一程該輪到曹操了。再說,從袁術逃跑的方向看,極有可能奔往譙國譙縣,那裏可是曹操的老家。
過了譙縣,就是汝南。那裏是袁術的老家,也就是說,袁術終於到家了,曹操也必不會追過譙縣。
果然,待得曹操趕到寧陵,聽聞袁術逃往譙縣,臉上同樣露出一絲冷笑,率軍追了上去。
這次,朱鉉和曹操都猜錯了,袁術並沒有向譙縣奔去,而是繞過了曹操的故裏,返回汝南了。
曹操遺憾的停止了追擊。自封丘到譙縣,已超過千裏之地,再追下去,就進入袁術的地盤了,曹操雖然深恨袁術,但現在的他不再像以前那般莽撞,怎麼做是最明智的,曹操把握得很好。
朱鉉待曹操走後,率軍進入寧陵,整軍歇息。待雨過天晴後,便打算向譙縣進發。
正在此時,手下兵士來報,在寧陵牢獄中發現一人,自稱是袁術長史楊弘。
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袁術自封丘逃出,一路狂奔如喪家之犬,倍感狼狽不堪。到得寧陵城內,深悔當初貿然從魯陽發兵北上中原之地,又想起楊弘當時所說之言,十萬兵眾果然灰飛煙滅。
袁術心胸狹窄,便想殺了楊弘泄憤,但又於心不忍,便將他投入牢獄之中,任其自生自滅。幸遇朱鉉率軍進城,派人勘察冤情,竟發現了楊弘,已然是被打得奄奄一息。
拽出來一問,自報家門乃袁術長史。這可是個不小的官,即刻來報朱鉉。
朱鉉聽聞,趕忙前去探視。見楊弘虛弱異常,便命醫者好生照料。
恰在此時,牽招、趙融率軍已到,曹操又派人回來告知,袁術已逃回汝南,不必前來譙縣。
朱鉉便將人馬駐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