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操奪取東郡之時,公孫瓚開始在界橋發動進攻,命大將嚴綱率領三萬幽州鐵騎進至界橋,其中還有三千精銳的白馬義從。
公孫瓚在幽州征討烏丸、鮮卑各部,在戰爭中逐步訓練了一支自己的禁衛騎從,人數不多但作戰勇猛無畏。公孫瓚對白馬情有獨鍾,常常帶領幾十騎衝殺在廣袤的塞外草原之上。因為騎的都是白馬,且與公孫瓚形影不離,所以鮮卑、烏丸各部族皆稱其為白馬義從。至界橋決戰開始時,白馬義從已有數千騎,騎士皆精於騎射,馬匹、武器皆精良,成為威震遼東的一支鐵血輕騎部隊。
令草原各部都望風披靡的白馬義從,一旦進入界橋戰場,立刻給了袁紹一個下馬威,連袁紹最精銳的大戟士都敗下陣來。
袁紹在對麵看到,大呼:“若麴義先登在,必將此數千輕騎射殺殆盡。”
麴義是奉了袁紹之命,隨審配前往兗州抵擋公孫瓚部將單經。此事的來龍去脈,還要從黑山軍攻占鄴城說起。
審配逃出鄴城,前往鄴城東南百裏之外的斥丘召集兵馬。未料到短短五日時間,鄴城便告失守。審配隻得一麵整軍打算重奪鄴城,一麵派人秘密潛入鄴城打探沮授和袁紹家眷的消息。
留守鄴城的沮授在城破之日,率領剩餘的軍士拚死保護袁紹家屬,被最先進城的於毒部將陶升包圍。
陶升見袁紹軍死戰不退,都聽命於一文弱儒生的指揮,心中感覺納悶。找來投降的袁紹兵卒一問,被包圍的竟然是沮授,陶升馬上撤去部眾,獨身去見沮授。
“先生高義,我十分佩服。聽說袁紹對您甚為冷落,為何還要拚死保護他的家眷?”看來黑山軍的消息也很靈通。
沮授慷慨言道:“袁公對我有知遇之恩,以前言聽計從信任有加,雖然後來受了小人挑唆,逐漸疏遠於我,但他仍然是我的主公。難道僅僅因為主公不親近我,就做反複無常的小人?”
陶升本就欽佩沮授,自己也早已不想再做流寇,今日見圍了袁紹的家眷,又有沮授在此,便想利用這個機會投靠袁紹。
“我願意保護先生和袁公家眷離開此地,隻請先生為我美言幾句,請袁公收留我手下的幾千弟兄和他們的親屬。”
沮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難道是真的?謹慎的審視著陶升,確實一臉真誠之色,但還是沒有把握。
陶升見沮授不相信,竟然說:“先生可命人綁了我,等見到袁公再釋放。”
沮授聽聞大受感動,想不到黑山軍中也有“義士”。連連擺手搖頭,“怎可如此對待義士,我信及你就是,快快保護我等離開。”沮授此人精於謀略,卻為人太過耿直,常於細微處思慮不足。這陶升身份不明,如何就斷定他乃是黑山軍首領,綁了他冒然帶著袁紹家眷出去,一旦黑山軍又殺上來,真不知沮授該如何向袁紹交代。
所幸陶升是真投誠,帶領手下部屬護著沮授和袁紹家眷混出城去。因於毒等人未察覺陶升已叛變,手下之人都在忙於搶掠,竟然將鄴城中最值錢的袁紹家眷放跑了。
逃離鄴城後,沮授、陶升派人多方打探,知道了審配正在斥丘,馬上趕了過去。
沮授見黑山軍勢大,還有匈奴騎兵相助,隻能向袁紹求援,將袁紹的家眷留在斥丘,自己帶了陶升奔往界橋袁紹大營。
袁紹見到沮授時,發現他整個人已經憔悴不堪,不禁暗生憐憫之心。當聽說沮授保護自己的家眷已經逃離鄴城後,袁紹感激的難以言表,心內湧出愧疚與羞憤,以前的那些嫉恨立時化為烏有。
“先生快快請坐,請受紹一拜!”袁紹又以先生稱呼沮授,這讓沮授激動不已,哪裏還敢讓袁紹真拜自己,趕忙扶住袁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