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桀策馬閃避到一旁責怪道:“既是摯友,又哪來這麼多的禮數。”
“哈哈哈……”倆人情不自禁的狂笑出聲,直接將身後的倆人整懵了。
成都。
劉山也在龍椅上爆發出狂笑,眼角帶淚的不能停息。
整個朝堂一派喜氣洋洋的氛圍,各位大漢的棟梁或燦爛或婉約的陪著陛下歡欣雀躍。
伯約大將軍果然厲害,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攻占了涼州全境,將曹魏的西域長史府與洛陽之間的聯係徹底截斷。由此看來,假以時日將曹魏的勢力從西域根除,是絕對可能的。
龐宏走了幾步來到朝堂正中,衝著劉山一揖道:“陛下,第一軍團目前駐紮在敦煌,再往西便可深入西域腹地。從伯約的戰報中得知,當前第一軍團戰意高昂,攻占西域長史府隻是時間問題。”
“陛下”一位麵色紅潤的附和道:“大漢最近捷報頻傳,先是交州大獲全勝,如今又是涼州克竟全功,稱得上是氣勢磅礴。臣以為,第一軍團當乘勢而下,一舉將西域納入大漢版圖。”
眾臣紛紛拱手施禮,朝堂之上沸沸揚揚的掀起了一股征戰的熱潮,大有不把地球納入囊中誓不罷休的氣概。
劉山看著也很高興,經過自己幾年的努力,大漢的朝堂之上進取之聲越來越多,循製守舊的論調越來越少,這些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大漢政壇的大環境正在向著自己設想的那樣闊步前進。
“陛下,”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朝堂一角響起,聲音雖然不大,語氣卻異常的堅定:“各位臣工之言雖可振奮國人卻不合時宜,臣以為此時不可再輕言進兵。”
眾人循著聲音尋覓,終於在萬花叢中找到了這一顆綠葉。綠葉的名字叫馬秉,已故名士白眉馬良的大公子。
劉山也有些錯愕,大好的局麵就在眼前,朝堂之上眾臣的意見也非常的統一,怎麼還有不同的意見產生呢。
龐宏扭過頭來,語氣不善的開口說道:“伯海啊,兵部得出的結論是經過了仔細的討論,自文偉先生以下均認為眼下是開疆拓土的最佳時機,這不合時宜之說還請伯海解釋一二。”
馬秉手指著朝堂之上那張巨大的地圖解說道:“南下交州北克雍涼,取得這樣的戰果大漢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此等戰果古今難覓,自然是舉國振奮群情高漲,某此時心情亦然。可是各位大人,大漢經曆了數場大戰,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兵法雲,大國征戰張弛有序,大漢如果一力高歌猛進,是兵家大忌。”
龐宏嗬嗬哂笑道:“伯海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曹魏政權跌宕,孫吳內亂未平,此時用兵光複國土事半功倍,此為天時;大漢坐擁先秦之地,掌控雄關險隘無算,關中和成都兩大平原物產豐富,足以支撐大軍用度,此為地利;而自陛下施行新政,國內政治清平百業富庶,天下萬民無不歸心,即使那藩蠻小國也是盡相依附,此為人和。天時地利人和皆在大漢,此時不攜大勝之威席卷天下,更待何時。”
一直沒有吭氣的譙周聽罷,不禁鼓掌讚歎道:“巨師啊,此策論有乃父之風。”
馬秉也是鼓掌稱讚道:“巨師已得鳳雛先生衣缽,可喜可賀。秉有一事不明,請巨師解惑。”
龐宏看了看安坐在高台之上的劉山,發現陛下正聚精會神的聆聽著這場辯論,嗯,這次辯論必須完勝,以便在陛下心中留下上佳的印象。
馬秉看了龐宏一眼鎮定的說道:“大漢疆土陡增,軍力卻有些捉襟見肘,交州雍涼兩次大捷,都暴露出這個弱點。西域遠在千裏之外,武力征伐難免曠日持久,一旦魏吳兩國舉國而來,大漢拿什麼來與之抗衡。”
龐宏微微一頓,隨即展開反擊道:“大漢坐擁五大軍團,征伐西域的不過是兵力的五分之一,就算是賊寇全國而來,又有何懼。”
馬秉繼續追問道:“要是魏吳兩國聯手而來,又如何?”
“這怎麼可能,江東素來是大漢盟友,如果背盟棄義就不怕天下恥笑麽?”
“嗬嗬,江東善變不可預知,當年白衣襲荊州之事,巨師不要忘記了。”
龐宏臉色通紅,嘴巴一張一合的沒有發出聲音。
劉山此時卻猛地站起身來問道:“伯海先生有什麼高論,快快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