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義緊緊握住趙統的手臂動情道:“將軍豪邁,不愧是常山白馬之後,子龍將軍在天之靈聞之,一定會為將軍自豪。有將軍一席話,義心安定了,就讓你我聯手,力保南寧水路暢通無虞。”
“隆隆……”,遠處響起了震耳的戰鼓聲,趙統淡然的一笑道:“還請先生暫且回城,那全琮又閑不住了。”
看著趙統如此鎮定的麵容,呂義也是心神輕鬆的說道:“嗬嗬,也好,等將軍退敵之後,義在府衙設下薄酒為將軍慶功。”
趙統一拱手轉身下了寨牆,江東的戰船瞬息可至,一場大戰如期而來。
全琮這次是下了血本,用樓船坐鎮艨艟打頭其餘各艦一字擺開,如螃蟹劃地般橫衝了過來。
戰船距離水寨還有兩百步,全琮的將令已經發出,西蜀水寨已經破敗,攻陷水寨直取南寧就在這一役,醜話說在前邊,各級將領必須衝鋒在前,一舉完成既定的計劃。
號角聲吹奏,大小戰船扯起了風帆。樓船艨艟乘風破浪,赤馬遊艇左右穿梭。
從三百步到一百五十步的距離,江東將士的心情還是比較的輕鬆的,根據以往接戰的經驗,一百五十步是西蜀弩弓的最大射程。
趙統冷冷的看著愈來愈近的敵船,令旗一揮發出了反擊的命令。水寨的大門大開,大漢海軍魚貫的駛入了大江之中。
全琮稍微愣了一下,沒想到今天西蜀敢於挺身而出迎戰。看西蜀的陣營之中多出了幾艘商船,全寄的嘴角有點控製不住,連商船這樣的都出動了,西蜀水軍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大手一揮,全琮發布了又一輪號令,西蜀以商船為核心組成了方陣,靈活性必然差到了幾點,水軍各部分別散開迅速接敵,不要給對手留下任何的逃跑機會。
將令剛剛發出,大漢海軍便有了動靜。十餘門襄陽炮已經調整好了方向,在隊長的指揮下,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樓船之上,江東的將士排起了嚴整的陣型,船舷邊上的士卒更是架起了長長的拍杆,隻要靠近西蜀的戰船就愣頭拍下,不把他們的小船拍到江底喂魚,誓不罷休。
全寄陪在父親身邊神情興奮,經過多日的浴血終於促使西蜀展開決戰,麵對著大吳強橫的水軍實力,西蜀的這支水軍灰飛煙滅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一團黑點躍上了半空,全寄的表情立馬有點僵化,手指著空中的不明飛行物呼喝道:“父親,快看……”
全琮也有些混亂,西蜀在兩軍相距兩百步的時候便發動了攻擊,而且攻擊的形勢與以往的又明顯不同,難道短短數日,西蜀水軍又增加了新型的武器不成。
全琮的思路到此戛然而止,因為對手送來了不少犀利的禮物,一個個大鐵球咆哮著,衝向樓船露出了猙獰。
樓船上的士卒們異常的憤怒,江麵上的大小戰船數以百計,西蜀的這些鐵球倒是一根筋,全都衝著咱們來了,難道是因為咱們的船個頭偏大,利於他們瞄準不成。
第一波的攻擊讓大漢炮兵有點氣餒,二十幾枚炮彈砸中樓船的隻有寥寥的兩枚,還有一枚一頭撞上了樓船的船首,沒有造成實際的傷害。
一個個炮長臉紅脖子粗的發出怒吼,nnd,你是怎麼瞄準的,這一炮偏得有點太離譜了吧。
負責瞄準的士卒紛紛扁起了嘴巴,大江之上船身也隨波逐流,跟在陸地上不可同日而語。
分辨歸分辨,大漢炮兵們手裏的動作並沒有停頓,不多會兒的功夫第二輪攻擊便準備完成,稍稍調整了方位便一擊而出。
樓船上的士卒剛從震驚中清醒,赫然發現又有一群鐵疙瘩破空而來,最讓人氣憤的是,這一次的攻擊依舊延續著之前的方位,目標明確的直指樓船。
七枚鐵球落在了樓船之上,準確的砸在了一群腦袋正中,巨大的衝擊力並沒有因為腦袋而停止,帶著一蓬蓬血水向後急竄。
全寄大驚失色,擎起大盾護住了父親的要害。全琮冷冷的直視著前方,一把推開全寄將佩劍抽出:“全軍突擊,盡早的靠近敵船短兵相接,鐵蛋的威力自然就消失殆盡。”
全寄恍然大悟,心頭湧起了萬分的讚歎。父親的作戰經驗實在是了得,這麼快就看出來敵軍的弱點。
樓船駛進了一百五十步的射程,趙統的心中激流湧動。製定的計劃能否成功,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