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趙統兩步來到了戰鼓邊,搶過來鼓槌奮力的砸下,隆隆的戰鼓聲逐漸的急促。
全琮再度看到了半空中的黑影,急忙發出躲避的將令,樓船上的士卒們以各種姿勢躲避著,同時用各種家鄉的語言把西蜀的這些炮兵徹頭徹尾的問候了一遍。
帥船上的號令一出,江麵上大大小小的東吳戰船四散閃開,將士們搖櫓擺槳的鬧騰了一陣子後發現,這一會兒咱們做的都是無用功,人家西蜀的攻擊壓根就沒把咱們放在眼裏,全都衝著帥船去了。
趙統神色專注的盯著江麵,之前判斷應該沒有錯。東吳的樓船船體高大,正麵作戰威力不小,但是它也存在著致命的弱點,就是龐大的身軀必然影響他的靈活。
看到江東戰船從混亂中清醒,全速的向大漢海軍衝來,趙統不禁在心中讚歎了一聲,江東的水軍應變能力之強,名不虛傳。
決戰的時刻到了,趙統的眼神更加的狂熱,讓橫行多年的江東水師領略一下,初創的大漢海軍的意誌。手中的紅旗連連擺動,發出了讓襄陽炮無差別攻擊的將令,大海海軍早已憋足了怨氣,所有的怒火都注入了兵刃的鋒芒之中。
炮兵們這一次抱起了不同的炮彈,一個個通體黝黑的瓦罐,其中裝填的是大漢最新研製的一種火油,據說比原來的那種火油燃燒的更加猛烈。
一架架的床弩伸出了船舷,箭頭處已經被火團包圍著,士卒們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商船上的動靜,隻要將軍的將令一發出,咱們緊跟著就擊發出去。
炮長終於揮下了高舉的手臂,同時嘴巴裏還念念有詞的嚷嚷,炮兵們也不在乎長官嘟囔了些什麼,隻要手臂一揮咱們就發射,準沒錯兒。
目標依舊是個頭最大的那艘,成功率依舊是低的可憐,但最凶猛的餓虎遇到了群狼,其悲慘的命運在一開始就已經注定。
一枚,兩枚……愈來愈多的油罐碎裂在樓船的各個部位,瓦罐碎裂的那一刻,全琮肝膽俱裂的意識到了危險。濃重的火油味道已經充斥著樓船的甲板,難道西蜀又要發動駭人的火攻不成。
此刻,全琮終於明白了對手商船的作用,這種類似於曹魏霹靂車的大型投石機械,普通的戰船是無法承受其巨大的後坐力的,隻有這種在內倉裝滿重物的厚重商船,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
有著前車之鑒的全寄立刻意識到巨大的危險,急促的建議父親立刻撤兵,西蜀火攻的手段駭人聽聞,隻怕這艘樓船也抵敵不住。
全琮爆紅的眼珠子瞪得渾圓,大軍已經開拔到一百步的距離,處於西蜀弩弓的攻擊範疇,這個時候轉向無異於自殺,如今之計隻能迅速的接敵,爭取以絕對的兵力優勢擊破敵軍。
兩軍相距隻有一百步,大漢海軍焦急的注視著旗艦的方位,眼看著敵軍就要殺過來了,咱們將軍怎麼還不下達攻擊的將令呢。
號角聲傳來,大海海軍一陣歡騰,期待已久的聲音終於響起,大家都別愣著了,開工幹活啦。
“嘣嘣嘣……”無數的火箭把樓船紮成了蜂窩,其中一些引燃了散布在船體各處的火油,這些火油已經點燃便迅速的四散蔓延,在江風的鼓動下肆虐開來。
樓船變成了火場,大漢炮兵立刻轉移了目標。這一仗之前將軍已經有了吩咐,咱們炮兵打擊的順序是從大到小,而另外一種大型攻擊器械床弩,除了商船上負責點火的床弩之外,其餘的攻擊波次則是正好相反。
襄陽炮開始轉動,尋找著第二個攻擊目標。艨艟的身形映入了炮長們的法眼,這家夥個頭雖然略小,但上邊站著的可是東吳的大小將領,樓船之後它就應該成為大漢海軍的不二選擇。
冒著藍光的火焰已經席卷了樓船的風帆,整個甲板之上幾乎沒有插腳的地方。幾名負責效仿的士卒急忙澆水滅火,沒成想一桶水下去非但沒有控製住火勢,反而讓藍色的火苗升騰的更高。
全琮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兩軍相距百步開外,敵人的身影都還沒有看清楚,自己的座駕就被點燃,從軍這麼多年來,這樣的火攻還是第一次看到。
半空中到處都是頭頂著火苗的弩箭,每一次攻擊樓船都是重要的目標。全寄再也控製不住恐慌,急切的向幾名親衛發出了怒吼,幾名親衛眼睛裏冒著慌張架起了呆傻的主將,奮不顧身的躍進了大江之中。
帥船被焚,帥旗也成了風中的殘留物,江東的大小戰船一時間找不到了主心骨。一名偏將站在艨艟之上親眼目睹了全琮投江的過程,立刻指揮戰船轉向,向著主將躍下的方位搜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