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岱微微一笑解釋道:“哼,成都的瞞天過海之計如何騙得了我大吳密探,交州名義上是以王訓為主,暗地裏確實那丁銳在主持。成都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我大吳很快便知曉了事情的真相。”
偏將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但不知道將軍如何確認這支西蜀兵馬的主將是丁銳的呢。萬一判斷失誤中了西蜀的詭計,會不會影響到我軍已經取得的勝果。”
呂岱看了這名偏將一眼,心中感到很是欣慰。他能想到這些說明是個可用之才,穩守合浦的重任可以交給他了。
輕輕的拍擊下雙掌,呂岱信心十足的說道:“我軍取得了合浦,那丁銳必然有些慌張,預判到昌平和南寧岌岌可危,必然會做出些許的舉動,意圖打亂我軍的部署,盡可能的將安廣和昌平之兵馬援救出來。可惜那丁銳畢竟年輕一些,作戰的經驗還不夠老道,如此一來交趾必然空虛,我軍隻需做出佯攻昌平之舉,大軍卻倍道攻擊交趾,如此一來,大帝的這次交州攻略便大獲成功了。”
副將有些猶豫的說道:“將軍,我軍剛剛損失了數千兵馬,又有萬餘在遂溪抗拒蜀兵,如果要攻擊交趾,此處還需留下駐兵,能夠前往交趾的不會超過萬人,兵力上稍顯不足,請將軍明察。”
呂岱滿意的點頭道:“此言大善,但稍顯思慮不足。既然那丁銳選擇了十萬大山,說明他已經放棄了朱崖的兵馬,可見西蜀此時已經捉襟見肘,隻想著將安廣等地的兵馬援救出去,此時此刻,其如何還敢再加兵合浦呢。因此,合浦留下兩千兵馬足矣。”
副將依舊不放心的提出疑問,兩千兵馬也就僅僅夠守禦合浦縣城,如果蜀兵真的如將軍所料,將昌平南寧的兵馬救援出去,難道我軍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而無法采取必要的行動麼。
呂岱倏地站起身來,不容置疑的說道:“與大吳取得整個交州相比,區區兵卒何足道哉。我意已決,一舉攻克交趾,將西蜀從交州趕出去。將軍的思慮非常清晰,我將合浦就交予將軍之手,不管其他地方如何,你隻需保證合浦縣城無虞即可。其他的大軍立刻轉向,取道閔水率先攻取武安縣城。”
一人納悶的提出了不解,既然交趾空虛我軍為何不直接向龍編攻擊前進,直接取得了交州治所不是更好麼,為何偏偏選擇了偏僻的武安呢。
呂岱嗬嗬一笑,西蜀在龍編也經營了兩年,直接攻擊必然會受到其死命的抵抗,而武安隻是一商埠之地,防禦必然不會堅強,取得此地如探囊取物,由此沿江而上,直接將麊泠納入版圖,這就掐斷了交州蜀兵的退路,必然引起其慌亂,等於直接摧毀了蜀兵的抵抗意誌,不管是龍編還是安廣甚或其他,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呢。
眾將紛紛感歎,咱們將軍的想法確實無人能比,像這種跳躍式的思維有幾個能做到。
呂岱伸手抓起一支將令,意氣風發的吩咐道:“傳我的將令,,遂溪由唐谘全權負責,必須謹守遂溪要道,朱據向水寨靠攏,兩日內與大軍彙合,不得有誤。”
一名親兵接過將令大聲應諾而出,呂岱環視了下眾將領語氣深沉的說道:“此戰,各位將軍需奮勇向前,大吳能否全取交州,就看各位的表現了。”
“將軍放心,我等絕不負大帝厚望。”
“將軍下令吧,某願為前鋒。”
“將軍,給我一千兵馬戰船四隻,末將一個時辰便將武安拿下。”
……
呂岱挺起了胸膛,眼神深邃的說道:“此戰,本將將身先士卒,請各位將軍隨我一起攻破大敵。”
“諾……”
“轟”的一聲,一聲炸雷響徹了天地,大雨伴著狂風席卷而來,一片飛沙走石混亂不堪。
劉山靜靜的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瓢潑的大雨鬱鬱寡歡。大漢陷入交州的泥潭已經兩個多月了,不是這兒被圍,就是那兒被困,傳來的消息幾乎沒有好的,更別說那種讓人欣喜若狂的事兒了。
自打自己出道以來,一直還算得上順風順水,保皇位,敗司馬,取交州,下雍涼,可以稱得上事事順利。但這兩三個月來,自己的好運似乎用光了,起碼在交州這地是這樣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