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的車馬剛剛到達府院的大門,李靖已經急匆匆的趕來了,簡短的一兩句後,蔣琬便在家人憤怒的目光中,向著皇城疾馳而去。
一進書房便看到幾個熟人,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非常的陌生。
陛下的神情也有點異樣,使得蔣琬非常的疑惑,離開眾人沒有多長時間,怎麼大家似乎變了一個模樣呢。
費禕首先說道:“陛下,交州戰況緊急,確實需要實質性的增援,但趙立牛二遠在北境,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奔赴交州實施襲殺計劃,請陛下明察。”
荀桀也說道:“陛下,文偉先生說的是,交州和武都相隔千裏,即使趙立等人日夜兼程,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大軍也不可能到達交州,更何況其間還是以山路為主,這個萬萬做不到。”
群情激昂中,蔣琬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問道:“各位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董允悄悄的把陛下的計劃說了出來,蔣琬還沒聽完便加入到反對的陣營。
“陛下,臣也認為趙立牛二不具備偷襲的條件,即使大軍強行到達,但強弩之末下還能剩下幾分戰力?”
劉山站起身來,心中稍顯無奈。特種作戰的方式在這些古人的腦海裏基本為零,根本不清楚一旦斬首行動成功,將會帶來怎樣的轉變。
“關於行軍的問題,朕已經想清楚了。大漢有四輪馬車近千,運送幾千兵士還是沒有問題的。”
費禕憂心忡忡的說道:“陛下,大漢的地形山川密布,有些地方大道平坦,但途中很多都是山路,馬車將無法使用,幾千大軍僅物資器械就有無數,根本無法保證行進的速度。”
劉山指著地圖上麊泠的位置說道:“各位愛卿,現在,這個叫臨邑王的帶著幾萬隻猴子已經占據了日南郡,兵鋒直指麊泠,是什麼意圖不用朕說了吧。當然,這也看出來他與東吳之間一定不清不楚的,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士載的退路就是麊泠,隻有這個地方安全了,我大漢的兵馬才沒有後顧之憂。”
蔣琬沉吟了一下說道:“陛下的擔心不無道理,可是趙立牛二需要時間,隻有拖延臨邑王的進兵速度,此方略才能湊效。”
荀桀建議道:“陛下,臣以為隻要安廣未被攻破,東吳就不敢深入交州腹地,那臨邑王與江東之間一定有著共同進退的約定,因此,在沒有江東大軍進兵的消息前,一定也不會單獨展開攻擊,我們隻要大張旗鼓的宣告增援交州,一定可以達到拖延敵軍的目的。”
蔣琬看了看荀桀,心中不禁讚歎他的急智,那臨邑王的手下都是一些烏合之眾,趁火打劫的本事不小,獨當一麵的能力全無,隻要安廣能夠拖住陸遜,這一招確實可以讓臨邑王投鼠忌器。
劉山的麵色逐漸的堅定,語氣深沉的說道:“大勢如此,我們須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文偉先生,飛鴿趙立牛二,把朕的決心告訴他們。第一,務必全麵瓦解臨邑王所部,保證交州大軍的後路安全。第二,怎麼打朕不做要求,朕隻要結果不問過程。”
眾臣心中凜凜,陛下現在的態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樣,已經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不過這樣也好,成都這邊大張旗鼓的增援交州,也能測試一下江東是否敢於為了交州這塊歸屬不清的地方跟大漢撕破臉皮。
眾人也清楚現在到了最緊要的關頭,紛紛卸去困意把具體的攻略細密的斟酌了一番,不知不覺東方的天色已現微明。
安廣。
大戰進行到了第十天,滿目瘡痍的城牆見證了這十天的慘烈。
丁銳的麵容明顯的憔悴了很多,但眼神卻愈發的堅定。
炮車,攻城錘,箭樓,雲梯,等等樣式的武器都運用過了,除了第一次險些攻上城頭之外,其他的都被從容化解,陸遜還會有什麼手段奉上呢。
幾位團長跟著丁銳巡視了城牆,心中對這位嶄露頭角的小將十分佩服。丁銳一開始各門把兵士分成三部,一部防禦一部協同還有一部休息的部署並沒有獲得眾人的理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才明了,不如此大軍隻怕早已在江東多日的連番攻擊下土崩瓦解了。
現在大家的信心更足了,因為將軍的親兵營和各團的親兵隊到現在都沒有出動一次,而江東的手段似乎已經黔驢,今天就沒有發動一次攻擊。
丁銳詢問了下府庫和民眾的情況,滿意的點了點頭。多虧了安廣的府庫比較充盈,不然的話還真不好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