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心情悄悄的轉好道:“嗯,是啊,文偉先生,你怎麼看。”
費禕急忙回稟道:“陛下,臣以為公琰先生言之有理,曹魏南下的可能更大。交州之戰東吳獲勝幾乎不可逆轉,東吳控製住了交州的大半,實力大增也是事實。曹魏對這一點看的一定很清楚,一定不會坐看江東實力猛漲而不顧。”
劉山聽著頻頻點頭,對這種說法很是讚同。後世的美帝已經為此做出了精確的解釋,拉著老三打老二是他的不二選擇,從前蘇聯到小日本,再從德國到中國,誰的綜合實力到了第二的位置,必定會遭到美帝全方位的打擊,直至其經濟衰退停滯不前為止。
看著陛下沉吟不語,費禕接著說道:“陛下,漢吳兩國雖是盟友,但在國家利益上不能有一絲退讓,否則會帶來民心不穩等一係列可怕的後果。此次交州失利,錯不在士載而在於臣,都是因為在戰前臣低估了孫權,沒有預判出江東會傾全國之兵攻略交州,請陛下責罰。”
劉山猛醒過來擺著手說道:“愛卿嚴重了,雖然愛卿執掌大漢兵事,但此次出征交州都是朕的意思,與愛卿無關。通過這次交州之戰,朕也清楚了一些事情,國家之間的競爭比拚的還是綜合國力。朕初掌國事缺少的經驗太多,今後大漢還需要幾位愛卿鼎力相助才是。”
蔣琬費禕大禮叩拜,陛下的肺腑之言重重的敲擊在他們的心中,陛下對咱們聖眷隆隆信任有加,就是死也得報答陛下的知遇之恩。
劉山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第一次露出笑容,即使並不是非常的燦爛。nnd,弱國無外交這個名詞朕怎麼就給忘記了,要想在談判桌上獲得最大的利益,不但要在戰場上做出強硬的姿態,在國力上也要有淩駕於對方的表現。
後世的美帝在四大洋呼風喚雨,後邊跟著一群應聲蟲,並不是因為他美帝普世價值觀有多優秀,而是因為他的國力和軍力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
這一點放之宇宙都不會錯,何況是在眼下的三國呢。
洛陽。
司馬師靜靜的站在司馬懿身旁,看著父親奮筆疾書。
等到司馬懿寫完,司馬師才輕聲問道:“父親,東吳本身就強於西蜀,此次交州之戰獲勝,又開疆千裏收獲民眾眾多。朝廷此時大軍南下,時機剛好合適,畢竟削弱江東的實力比攻取西蜀更符合大魏的利益,可這個時候您為何要上書陛下勸其攻伐西蜀呢。”
司馬懿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能夠判斷出時機已經難得,為父也很清楚,這封信的作用也是如此。”
司馬師覺得有點腦暈目眩,不解的說道:“父親這麼說,孩兒有些糊塗。”
司馬懿看了看斐景沒有吭聲,斐景一拱手說道:“大公子可以想象一下陛下對大都督的態度就明白了。”
司馬師心中一驚,思路卻豁然開朗。最近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一些流言,大讚父親對朝廷的忠心,都快把父親說成了天下第一大眾臣了。
本來這樣的話到了曹叡的耳朵裏,他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這些流言說的有些太誇張了,使得陛下對司馬家族更加的不放心。
這個時候父親故意違背曹叡的宗旨寫了這封信,其中的深意不仔細推敲還真琢磨不明白。
斐景眼神淩厲的說道:“陛下對大都督戒心已深,司馬家族勢力雄厚並非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忌憚大都督的深謀遠慮,深怕危及到朝廷的安危。大都督這封信即可堅定朝廷攻略荊襄的決心,還可以暫時的轉移陛下的注意,一舉兩得。”
司馬師深施一禮道:“多謝先生解惑,師明白了。”
斐景一側身避開司馬師的大禮,悄聲的問向司馬懿:“大都督,朝廷如此猜忌總不是好事,還需要大計劃改變這種狀態才好。”
司馬懿想了想說道:“現在遼東未平荊襄未定,還不是最好的時機。荊襄有王基在,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反而遼東的戰事讓人牽腸掛肚。至於當今朝廷對老夫的猜忌已經根深蒂固,這是沒有辦法改變了,除非……”
斐景說道:“大都督,遼東戰事絕不會出現反複,想那公孫淵也不是無能之輩,毋丘儉的虛實他已經知道的很清楚,要是這樣還敗了,景真的無話可說。”
司馬懿點頭說道:“此話不要再多說,小心隔牆有耳。遼東的進展還要密切的關注,不可輕怠。”
兩人拱手應諾,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成都。
劉山輕輕的籲了一口氣,目送著兩位重臣蹣跚而去。經過半天的磋商,劉山意識到興盛大漢任重道遠,很多事情還需要循序漸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