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淺衣的便宜,豈是好占的?”他眯起眼睛,傲然道。
本來隻需拉個三五天,這解毒劑一服下去,瀉是止了,表麵上也正常了。
毒卻往五髒六腑入侵,往後想要再有進益,可就難了不止數倍了……
明玨笑了:“還以為是隻狗熊,倒也有點腦子。”
“所以,你要怎麼謝我?”程淺衣手一伸,大刺刺地討賞。
“咦,”明玨眉一挑:“你自替你的妹妹報仇,幹我何事?”
程淺衣冷笑:“你賊眉鼠眼,成天盯著小敏,心裏打什麼歪主意,打量我真不知道?”
“哦?”明玨似笑非笑:“她身上除了火靈珠,還能有啥?”
程淺衣啐他一口:“少特麼給我裝!小心我給你使拌子!讓你美夢變惡夢!”
明玨笑了笑,轉了話題:“蛇焰丹煉製得如何了?”
“啊,”程淺衣一拍腦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他從空間裏,摸出一隻純黑的玉匣,神情略帶愧疚:“呶,煉是煉了一顆,成色不太好,隻有地級精品。可原材料倒是耗得七七八八,你看看,要不要再等等?”
明玨接過匣子,揭開蓋,一顆藍色丹丸立於白色的絲綢之上,晶瑩剔透,泛著冷冷的寒光。
“你最多,能煉出幾級的?”明玨盯著那顆藥丸,慢慢問。
程淺衣想了想,道:“天級極品。”
“天級極品有幾分把握,地級精品又有幾分把握?”明玨再問。
“天級的話,應有七分,地級怕隻有五分了。”
明玨搖頭:“我不會用幾年光陰,去賭那二成把握。”
程淺衣忍不住提醒:“別小看這二級的差別。天級極品不僅比地級精品多二成勝算,更重要的是,丹丸中殘餘的毒素亦將大大減少!這意味著受毒素反噬的機會也會大大減小!反正已忍了這麼多年,蛇焰丹的材料也不算特別難尋,不如……”
“不,”明玨嘴角牽起,薄唇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卻驟然冷了下來:“我不想再等了。”
程淺衣皺眉:“坐山觀虎鬥不好嗎?”
明玨把玉匣輕輕合上,揣進空間:“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
程淺衣腦中靈光一閃:“你怕小敏嫌棄?”
他身受劇毒,每月便隻有十五能行動自如。
偏小敏住在深宮之中,隔著重重宮牆,想見一麵都難。
明玨卻不欲多談,轉了話題:“父皇到鳳山了。”
“哦?”程淺衣果然被他引開視線:“他來做什麼?”
“微服私訪。”明玨唇邊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
“哈!”程淺衣笑出聲來:“怪不得你惱我多管閑事,原來是嫌水不夠渾?”
明帝雄材偉略,自律甚嚴,對太子的期許更是格外高。
明帝將玄武大賽委托給太子主辦,偏偏開賽不到半個月,便接二連三的出事。
先是武館垮塌,死傷者過萬。緊接著又是數百選手食物中毒,太子的聲譽自是一落千丈。
若是有心之人再推波助瀾,怕太子不僅僅隻是落一個失察之罪吧?
明玨淡淡道:“就算我不落井下石,有人也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我又何必妄做小人?”
程淺衣點頭:“襄王的脾氣,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不還以顏色?隻不過,這事我看透著蹊蹺。太子也不至那麼蠢,這個時候買凶殺人!你們若真出了事,不是等於召告世人,是他做的嗎?”
明玨冷哼:“兵者,詭道也!虛者實之,實者虛者,虛虛實實,變幻無窮。往往看似不可能,反而最有可能!”
程淺衣默然。
若能一舉除掉兩個對手,縱然背負些懷疑又怎樣?
隻要做得幹淨利落,不給人抓到把柄,誰又能奈他何?
再往深處一想,食物中毒事件,怕不僅僅是吳昌挾私報複蕭敏這麼簡單吧?
且不說以吳昌那豬腦子,想不想得出栽贓嫁禍之計。單隻憑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沒有人在背後幫忙,怎麼可能越過重重警戒,進入食堂成功下毒?
此事,果然耐人尋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