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漸宸輕聲嗯了一聲：“怎麼？”
他眼眸中掠過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光，殘霞透過紙窗印了進來，在他的眼眸中染上了斑駁的光影，他似乎有些詫異——他從未想過顧亦凝會跟他提起這種事情。
他一臉好奇地望著麵前的女子，屋內，一片安靜，顧亦凝亦是沒有給予他任何回複。
纖瘦的身子乖巧地坐在了他的身旁，雙眸溫柔，仿佛含著一汪春水。
小手悠悠抬起，指尖輕觸上了自己的羽衣。
他安靜地看著她，似乎並沒有半點阻止的意思。
羽衣滑落，如凝脂般的香肩隨即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莫漸宸平靜地看著她，俊美的容顏上仍是沒有過多的情緒。
她慢慢靠近，忽而藕臂環上了他的脖子，隨即薄唇之上便是一陣柔軟。
從未有過的主動，讓莫漸宸著實驚了一下，眼角瞬時劃過了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便被一抹笑意給取代了。
他並沒有發起進攻，任由著麵前的女人攻擊著，一寸又一寸，卻是格外得溫柔。
衣衫盡落，曲線曼妙，一絲酥麻慢慢充盈著她的身子。
似有一股暖流緩緩向上攀去，像是有魔法一般，治愈了身上所有的疼痛。
她一寸一寸地為他療著傷，仿佛墜入了一個無人的境地似的，周遭的一切靜謐而又美好，耳邊，能聽到他的聲音，感受到他那氤氳的氣息。
夜漸漸落下了帷幕，為八王府攏上了一層神秘。
明賢齋內，一盞油燈猶亮，散著幽微的光芒。
床榻之上，是莫漸宸與顧亦凝。
他溫柔地將她摟在了懷中，俊顏上已經有了幾分血色，他並沒睡著，清澈的雙眸在油燈下泛著細碎的光芒。
顧亦凝似乎每次都會光榮犧牲似的，她本以為這次全程都會由她控製，卻不想半途那男人竟反客為主。
現在的她正躺在他的懷中，安心地睡著。
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到處都是金戈鐵馬，馬蹄聲不斷，殺戮四起，血光四濺。
是邊疆的戰爭。
戰士們一個個衝鋒上陣，刀劍相交，就連那刀刃劃過脖子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不知為何，她竟能隱約聞到一絲濃稠的血腥味，那味道讓人作嘔。
夢中，有莫漸宸......亦或是說，在夢中，她變成了莫漸宸。
他手上握著銀劍，騎著馬一路披荊斬棘，銀劍精準地劃過了敵方的喉嚨，聲音清晰而又殘忍，喉間的血在刀刃劃過的那一刹，便濺上了他的俊顏，旋即便又緩緩滑下。
他身體欠恙，卻是拚勁了全力去刺殺那些敵人。
然而，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正當劍刃再次抹過敵方的脖子時，遠方忽而衝來一根利箭。
莫漸宸沒有半點防備，箭頭刺入胸口，接著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真真切切的感受，身臨其境，疼痛再現。
“啊——！”顧亦凝恍然驚起，額頭上已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窗外，天還微亮，顧亦凝輕輕撫去了額上的汗珠。
耳邊，傳來了男人那溫柔的聲音：“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