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傳言無誤的話,此地能讓始皇帝的大軍寸步難行,困住楚軍更是不在話下!
還真是個絕佳的困龍之所啊!
隻要舍得一部分兵力,憑借此地盡數覆滅楚軍,絕不是空想!
不僅是楚軍,隨之而來的齊軍、沛軍、番軍全部顛覆於此的話,放眼天下還真沒有能夠繼往開來者存在,燕趙?等他們從蒙恬爪下活下來再說吧!
虞周不是無所不知的神,通過這事兒他又發現了自己的一個缺點,那就是很多地方並未親自涉足,地形、水文非常容易兩眼一抹黑,僅聽別人複述是不成的,僅僅對照著地圖和沙盤也不行,還是雙腳丈量出來的土地才更熟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踏遍大好河山……
“原來如此,子房師兄大智,我自愧不如!”
張良搖了搖破禿羽扇:“子期師兄高看我了,在下的家鄉城父離此不遠,略知一二也是正常……”
這倆人你來我往相互恭維半天,可把項籍給聽蒙了,他的腦筋一時跟不上,惱到極處一把搶過張良的扇子、虞周的烤雞,惡狠狠的啃了一口,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哼道:“你們倆最好給我解釋明白點,就算是說不清楚,那就直接給我個明白話,咱們打哪兒?哪兒能打,哪兒不能打?”
張良跟虞周相視一笑,你一言我一語,掰開了揉碎了開始給項籍解釋,興頭所致,虞周甚至開始猜測這麼陰損的主意是誰出的,如果是章邯自己想的,那麼接下來的戰事絕不是單純的兵力對抗了,因為人家壓根就沒敢看輕楚軍!
“秦人果然心思歹毒!如果不是有你們解惑,項某險些中了算計!
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從外黃進軍就行了?”
“不!濟陽也要派軍!”
“什麼?子房不是說濟陽是個陷阱嗎?”
虞周點頭:“沒錯啊,但是如果我們隻攻一路,章邯就會知道計謀被識破了,他隻要稍事調整,我軍勢必又在外黃麵臨腹背受敵的困境,不可取,不可取……”
“那……”
“我們什麼都沒想到,你也什麼都不知道,明日召齊人馬準備分兵,是死是活全看其他人怎麼選了……”
項籍眼睛瞪的滾圓:“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
……
……
“上將軍!我等義軍總共隻有五萬兵馬,如今你又要分兵,一路隻有兩三萬人如何抵擋章邯大軍?我想不通!”
過了一個晚上,顯然項籍已經想通了,出於僅存的歉意,他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們三路人馬幹脆一起行動,我隻率領本部自走一路,如何?”
“項將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咱們為什麼要分兵啊?合兵一處不好嗎……”
田儋越說聲音越小,特別是看到英布之後,他忽然想起了這一路上處置的眾多打架鬥毆事件,忽然覺得……似乎合兵也不怎麼樣?!
“因為濟陽與外黃同時丟了,這兩座城池相互照應、互成犄角,如果不分出一軍稍加牽製,腹背受敵隻會讓我們疲於奔命。”
也不知道田儋怎麼想的,聽完立刻回道:“那可以讓英布將軍率部牽製外黃,我們去打濟陽,怎麼樣?!”
英布瞪了他一眼,回道:“為何不是我去牽製濟陽,爾等趁機攻占外黃?!”
田儋回瞪一眼,說道:“你懂什麼?外黃城堅一時難以攻克,兵法有如賽馬,下駟對陣敵人的上駟,方能速速取勝……”
虞周聽的直想捂臉,這家夥已經走火入魔了,這話一出,豈不是擺明了罵英布最不中用嗎?英布不得翻臉?!
果然,聽完之後,黥麵漢子那張黑不溜秋的臉先是變成了大紅,然後變成醬紫,最黑如墨汁一樣漆黑一片,他喉嚨裏更是含著“咯囉咯囉”的聲音如同野獸將要捕食,威脅性十足。
“姓田的,你說誰是下駟?!敢不敢把你那些酒囊飯袋拉出去比劃一下?隻要他們能活下來一半兒,我就隨了你的姓!”
田儋拍案:“這有何不敢?!我要輸了,就將姓氏倒過來寫!!”
“好!咱們這就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