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浸泡在雨水裏的包好幾秒才彎腰撿起,轉身抬眸看了一眼二樓的窗戶。
當她的視線還沒觸及上男子的臉,就看到窗戶“啪!”的一聲被重重的關上,一個高大的背影冷冷一閃而逝消失在窗戶邊。
餘傾城身體微微顫了下,維持著看著那扇窗戶的姿勢一動不動,雨水一遍一遍的衝刷著她的身體和眼球,她仿佛沒了知覺般。
正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時,一把傘撐在她的頭頂,她才緩緩的拉回了神,看向給她撐傘的是一位50幾歲的阿姨,她猜測是他家的傭人吧?
阿姨焦慮的衝著她說:“小姐,天這麼冷還下那麼大的雨,這傘你拿著吧,可別淋壞了身子。”
餘傾城對著阿姨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那麼狼狽,而並沒有接過傘,對著她說道:“不用了,你還是回去吧,免得被你家雇主看到要責怪你了。”
餘傾城說完轉身就走出了傘下,衝進了雨裏。
“你這樣會淋壞身子的。”張嫂焦慮的看著女孩狼狽逃離,她腳上的拖鞋還掉了一隻,又像沒發現似的,繼續跑著,消失在她的視野裏,張嫂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好一會才轉身回了別墅。
別墅內。
男子已經衣衫整齊的佇立在窗戶前,深邃如星辰般的瞳孔此時染上一抹暗淡的色彩,安靜的站著一動不動,視線落在大門處那一隻被雨水衝刷的拖鞋上。
此時的顧子初,以那種清靜到沒有一絲雜質的狀態站著,身上散發的森冷幾乎要將周圍凍結成冰。可神情卻出奇的平靜,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是一場錯覺。
“顧先生,請問這床還要扔嗎?”張嫂進來收拾房間,順道詢問道。
顧子初置若罔聞般,沒有任何回應。
張嫂在一旁等了好一會,見他沒有回應,便開始收拾著床單,又收拾了一會,看了眼仍舊不動聲色的顧子初繼續開口:“顧先生,外麵下那麼大的雨,也不知道那位小姐能找到車回家嗎?這地段也不好打車,那麼冷的天,淋濕了身子這是肯定要生病了。”
顧子初盯著窗外的眸光越來越暗淡,但仍舊沒開口說話。
張嫂看他仍舊不動聲色,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想想自己照顧他這麼多年了,那位小姐可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孩,又忍不住開口道:“那小姐走的時候還穿了先生的鞋,鞋子掉了一隻還光著腳跑,這萬一要踩到什麼.....”
“你是不是也想跟她一樣從我這裏滾出去!”一直站著不說話的顧子初,頓時朝著張嫂吼了起來。
張嫂嚇的立馬噤了聲,認識顧先生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著他發那麼大的火。
顧子初怒意交錯的俊顏,燃著一股難以名狀氣焰,盯著那張大床一動不動的看了好一會,身上逐漸溢出著冰凍三尺的冷寒,聲音淩厲的繃了出來:“把這裏所有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張嫂狠狠打了個哆嗦,連連點頭:“好好好,依先生的吩咐,我這就叫人搬去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