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眼疾手快,探手一甩,將那早已扣入指間的銀幣彈飛了出去!
鐺!
子彈在空中與銀幣撞了個正著,刹那間火星迸射!
“我的老天……”
眾人怒目圓瞪,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馬車內的二人!開槍的馬三炮也是大為震驚,倒吸了口涼氣才緩下神,他扭頭衝身邊的人問道:“剛才……我開槍了嗎?”
“放了一槍,不知被什麼東西擋了去!”那方臉壯漢點著頭回應道。
“沒想到白姑娘擲幣的功夫有所長進。”林大雄收了收心神,瞧著外麵的馬三炮瞪著溜溜大眼,下一刻拉了拉槍栓,再度將槍口瞄了上來,他高聲喝道:“慢著!”
聽到這話,匪綹子們抬頭向大雄一瞧,隻見他攤開手掌,裏麵攥著一紙揉成團了的符籙,這時,隻聽林大雄叫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若是把我殺死,你們也別想活命。”
馬三炮冷笑了一聲,用槍口頂了頂大雄的腦門,陰陽怪聲道:“你耍什麼幺蛾子?你死就死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同為道門中人,你難道看不到那邊的東西?”林大雄也冷笑了一聲,用手指著身後說道:“你仔細看看,那些東西一直徘徊在你們山寨門口。”
此言一出,馬三炮側頭往馬車後麵的一片叢林中看去,隻見有幾個農夫模樣的人呆呆的站在那裏,便問道:“怎麼?那些不是人?”方臉的匪綹子距離二人最近,聽到談話後也看了看那邊,慌忙問道:“三當家的,光天化日之下哪有人?”
馬三炮心中一駭,將手槍收了回去,而後謹慎的小聲問道:“鬼?”
“你問我?你們在這裏濫殺無辜,積攢了太多無辜百姓怨氣,這‘鬼煞’恐怕不消彼時就會爆發,我勸你先給自己備好棺材吧!”林大雄麵無表情的說道。
馬三炮聞言臉色變了又變,似乎礙於身旁有手下在,他壯了幾分膽色,“是不是‘鬼煞’你說的不算,先問問我的子彈!”說完,他舉起手槍衝著那群農夫放了一槍!
嘭的一聲!子彈筆直的從其中一名農夫身體裏穿了過去,打在後麵一株大樹上,將那樹皮生生的崩掉了一塊,最後入進了樹瓤內。
“這……這!”馬三炮看得瞠目結舌,他自是修過幾年占卜的法子,對鬼怪一說也略有耳聞,此時真正見到,嚇得他雙腿發軟,嘴裏驚呼道:“鬼!是鬼!”
“這下你信了吧?不過它們現在怨氣還未積攢得夠,等到時機成熟,跳出來血洗你這黑風寨都是有可能的!”林大雄定定的說道,手心裏卻是捏了把冷汗,剛才多虧了自己心生妙計,用那符籙暫時替馬三炮開了天眼,不然以他這種渺微的修為,是見不得陰人的。
馬三炮眼珠子轉了又轉,心道,今天可算是遇上了高人。連聲陪笑後,他讓手下的人將洋槍收去,半鞠著身子衝大雄說道:“敢問道長能不能隨我去寨中一聚,我引見二當家和大當家的給您認識。”
“這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林大雄楞了一下,話還未說完,那方臉的綹子似是看穿了馬三炮的想法,唰的一下將重機槍架在了大雄身上,怒聲喝道:“怎麼?我們黑風寨請不起你是咋的?”
“不……不是,你這說的哪裏話。”林大雄盯著那黑漆漆的槍口看了半晌,冷不丁的吞了口唾沫,扭頭見白青衝自己點頭,他咬著牙應道:“成,我就跟你們走一趟便是!”
這時,呼呼嚷嚷的跑來一群人,個個手裏掂著洋槍,虎背熊腰的,待到大雄三人下了馬車,全都圍了上來。馬三炮上前攬著大雄的肩膀,解釋道:“道長不必害怕,這些都是我黑風寨的壯士,道長這邊請……”
“嗬嗬,黑風寨的壯士個頂個兒的都是人中豪傑,在下得以見識,真是三生有幸啊。”林大雄尷尬的笑了一下,倒是老虎看出了些門道,用身體將大雄二人擋在了後麵,衝著那馬三炮說道:“我主人身中劇毒,現在正趕著去取解藥,還請英雄放條生路!”
馬三炮聽到後,爽朗的‘哈哈’一笑,拍著老虎的肩膀說道:“中毒?不必擔心,二當家可是用藥的能手,一會兒讓他看看!”
就這樣,三人被連推帶搡著朝山寨奔去。在那寨門口負責站哨的土匪瞧見馬三炮帶人上山,急忙將背上的槍卸下來,指著天空放了一響,頓時驚得周圍鳥雀橫飛。林大雄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槍響聲嚇了一跳,正準備發問,馬三炮便搶先笑著解釋道:“道長不必驚慌,這是‘放響兒震山’。”
“開個槍也能震山?”林大雄問了一句。
“道長有所不知,這‘放響兒震山’可是我們待人接客的禮儀。”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