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瘋人院天台特別間(1 / 2)

“來人,把他送去天台。”瘦高的白大褂看著躺在地上的林大雄說道。

言罷,四名管教模樣的人連拉帶扯,將大雄順著地拖走,一旁的文祥正想上前求情,背後卻突然傳來一陣針紮的刺痛,回頭一看,儼然中了鎮靜劑,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

先前開槍的那名白大褂,在麻醉劑的用量上毫不顧忌,那根銀針裏的劑量足以麻痹一頭牛。

築道期的修行者,當身體發出危險信號時,自愈體係便相應運作,靈氣行至周身,潛入大腦深層,護住了負責感知的神經細胞。此時的大雄,雖不能動彈,但意識還是清醒著的。

林大雄感覺有人拖拉自己,身上想反抗,卻發現動彈不得,連抬起眼皮的勁都沒有,隻能任由他們施為。

不知過去多久,眼皮底下似乎傳來一陣光亮,接著,耳邊響起一連串稀裏嘩啦的金屬聲,然後就是開門的聲音,很響,一聽就是某種鐵皮門。

“老張,以後這家夥和老八子住一起,你要小心看守,這家夥攻擊性很強,而且平時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事實上他發起病來,是一個十足的暴力狂,不要被他迷惑了。”

聽說話的聲音,大雄能辨識出這是張富貴的聲音,隨後又有人應答,這說話聲非常實在,不難想象此人說時老實巴交的神態,“知道了,張醫師,你就放心吧。”

張富貴點頭揮手示意,管教們合力將大雄推進鐵門,然後重重地將鐵門結結實實地關上。

林大雄躺在冰冷的地上,緊閉雙眼,身上一陣的微抽,眼前一片漆黑,他無法分辨自己是睜著眼,還是閉著眼的。

關於四周的一切信息,大雄隻能靠聽覺和嗅覺來判斷,而此刻隻能聽到水滴的聲音,空氣中時不時地傳來類似鹹鴨蛋的惡臭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大雄不知躺在地上過了多久,隻覺經曆了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接著四肢漸漸恢複知覺,身上也慢慢地有了一絲力氣。

大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地睜開雙眼,一試才發現,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這一睜,竟毫去了積存的大半力氣。

睜開雙眼,正前方是處於房間角落的一根手臂粗的水管,右手邊是一個通體泛黃的馬桶,馬桶很矮,能看見裏麵裝著滿滿的排泄物,大有向外溢出的傾向。

林大雄這一看,結合先前一直聞到的鹹鴨蛋味,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強忍的嘔欲,因為此時他是仰天躺著的,如果真吐出來,嘔吐物會噴得滿臉都是,到時候會更加糟心。

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大雄無奈隻好把雙眼又閉了上去。

與此同時,操場上的爛攤子被管教們清理得七七八八,戲台撤去,尋釁滋事的瘋子們都被打了鎮靜劑送回了宿舍,挨得體無完膚的付嚴傑被擔架抬著去了醫院,而地上瘋子拋砸的土渣子卻尚未清理幹淨。

陳老爺子聞訊半路殺回,一見這場麵氣得火冒三丈,一把揪住張富貴的領子,喝罵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淨是你手底下的病人出事,沒讓管教們給瘋子們吃藥?”

“吃了,都吃了,陳院長別生氣,我已經把2253送去了天台,以後都不會出來鬧事了。”張富貴嚇得臉色鐵青。

“擅作主張!誰讓你送人去老八子的房間的?”陳老爺子聞言臉色變了,眉間青筋乍現。

張富貴大氣不敢喘,他很少見院長這麼生氣,印象中還是頭一糟。

見狀,路震風前來替張富貴解圍,畢竟他是主治醫師,張富貴是他的副手,手底下的人捅了簍子,他也有責任,“老爺子,您消消氣,要不然回頭再把人弄出來,讓老八子單間。”

“罷了!送就送了!以後好好管管你手底下的人!”陳老爺子衝著路震風怒哼一聲,拂袖而去。

見老爺子離去,路震風連忙把張富貴叫到身邊,沉聲問道:“那鬧事的瘋子,叫什麼名字?”

“姓林,叫林大雄,編號是2253。”張富貴如實道。

“林大雄,林大雄……”路震風連連念著名字,陷入沉思。

此時躺在天台特別間的大雄,身子已經微微能動彈,他扶靠在牆上,喘著粗氣抬頭打量四周。

屋子裏陳設簡陋,除了馬桶之外還有一扇天窗,所有的光線和通風全靠這天窗,剩下的是鐵青的牆壁。

除此之外,屋子裏分別在南北兩側相隔不到十米的位置,擱著兩張冰冷的石床,石床表麵鋪著被單和被子,單是看一眼,大雄就覺得躺上去定是周身冰冷,難以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