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軒轅修的一道殺令,十名侍衛便立時上前要拿漓火的性命……
她怎肯讓他們如此就那般的得逞,拚盡了全力從其中一人的手中奪過了一把長刀,這是銀冥宸時的身子,她還記得當年漓火與祈奈教她的招式,可是在砍死五名侍衛過後卻是腳下一軟;軒轅修的一枚金針封住了她的穴道,她的雙腿失去了知覺,眼睜睜地看著漓火的頭顱被軒轅修一刀砍下!
那是沒有絲毫血色的頭顱,漓火的雙目緊緊地閉著,一刀下去腔子裏的血噴了漫天……
軒轅修的刀很快,手法也很準。
沒有絲毫的粘連,漓火尚且未來得及感覺到半分,被鮮血浸紅的頭顱便滾出了好遠……
一地的猩紅,混雜著地上的塵土。
她似乎能夠聞到那鮮血之中男人曾經慣用的麝香味;後來她才知道那是為了解決那些女人的身孕用的,可是後來他將她劫持了去之後,在得知她身懷有孕的第二天,她便再也沒有從他的身上聞到那股獨特的味道……
攸……
為什麼好不容易我回來了,你卻又離開了我……
是在懲罰我麼……
和小時候一樣……
因為我不聽你的話,不肯接受宮主的受封……
所以你便偷藏起來三日不願意見我?
我知道錯了啊……
我願意與你一起守著我們的一切,願意在你身邊成為你的唯一……
這樣……
是不是你就可以回來?
猶自覺得是軒轅修將她被刀子割破的衣衫緊緊裹住,又脫下自己的龍袍批裹在她的身上;那些侍衛的刀劃破了她的衣衫,卻極其小心地沒有刺到她半分。
當下軒轅修便命人去銀冥宮搜尋被冰封著的幽冥劍,他沒有將她送回於棲宮卻是將她待到了龍淵宮。
是怕她輕生吧……
她的腿因了他的那針已經行走不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為了漓火而折磨自己。
男人緊緊地守著她寸步不移,她能感覺到軒轅修在給她換衣擦身,她麻木地坐著,不拒絕也不順從。
“皇上!幽冥劍找到了,確實是冰封在棺木之下,隻是那冰早不開破不動,白魅護法說那是被人下了封印。”
第三日傍晚的時候,被派去的將士帶著口信回來了,祈心坐在軒轅修找人給她做的輪椅上,目光空洞而呆滯地怔愣著。
那金針上有毒,可這個男人卻似乎不準備讓她再次站起來了。
這三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軒轅修親自照顧她的,他不道歉,也沒有半分悔意;她默然承受著他給的一切,卻是魂不在心的如同死屍一般。
她恨這個男人,厭惡這裏的一切!
但她卻還不能死去,還不能去彼岸的那一邊陪著攸……
她有尚且沒來得及完成的事情,她還有攸的遺願,尚且沒有完成!
“封印?白魅解不了麼?”
軒轅修驚訝地往她這邊掃了一眼,似乎沒有料想到她還對他有所隱瞞;那名將士俯首低頭,恭敬地回話很是有禮。
“是,護法說那是血禮之印,隻有下印的血才能夠結印,就連國師那邊也問了,依舊是沒有辦法。”
沉思了片刻,軒轅修揮手讓那名將士退了下去;在聽到“國師”二字時祈心渙散的目光有了片刻的神采,然而隻是那樣短短的一瞬,她知道祈奈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