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天神一般的男人,隻要他想,沒有什麼事是辦不到的;可是此刻的她被困於此他卻久不現身,顯然,他沒有打算救她,也不會賴救她。
“心兒,你沒有告訴朕那把劍上下了封印。”
軒轅修歎息著在祈心的麵前坐下,說出口的話卻是問答不明。
他沒有期許祈心會說些什麼,事實上她安靜沉默了已經三日了;不說不哭不鬧,灰眸渙散地如同一個活死人。
是他太過衝動了,漓火雖說是死囚,但是他不該當著心兒的麵殺了他;那****太過憤恨,心兒對於漓火的感情讓他奔潰抓狂。
那是一段畸戀,他不可能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陷入那種感情!
所以他殺了漓火,並且至今都不後悔。
“朕會自己找人想辦法解封的,心兒你好生休息。”
等候許久依舊是沒見到祈心的半分反應,軒轅修無奈地起身,向著殿外走去。
這幾****依舊是夜夜抱著祈心入睡,祈心不理他,卻也不推他,他一度認為這是好的,至少在他殺了漓火之後,他的心兒依舊沒有離開他;隻是眼下的事情卻變得有些棘手,漓火死了,銀冥宮的事情隻剩祈心知道,但她已經三日未曾開口,對於銀冥宮的所有,自然也是不會回答他的了。
“是我的血。”
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軒轅修踏出殿門正欲離開時輕輕地在殿內想起;軒轅修的身體一震,機械地回頭,祈心坐在木製的輪椅上,遠遠地仰頭看著他。
“心兒?”
他頓足回身,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祈心深吸一口氣,雙手扒著輪子將輪椅往前挪動了幾步。
“那道血禮封印,用的是我的血,哥哥將宮主讓給我之後,在受封儀式上,我親自下的。”
夕陽血紅透過窗欞映射到祈心幾近透明的臉孔上,三日以來她的唇邊第一次染上了笑容,在說到“哥哥”兩個字時,絕美的女子嘴角的祥和如同奪目的水晶在紅色的陽光中綻放開來。
一騎當先揮灑起紅塵滾滾。
山野之際,皇家巍峨華貴的車馬成隊向前緩緩地行進著。
又是夢璃的祭祀,卻是因了銀冥宮罪行的定下而被軒轅修與皇室宗親移到了銀冥宮舉行。
新年的祭天,這一年夢裏皇室用對銀冥宮昔日殺戮的討伐作為最好的祭禮,祭祀之上將會開啟血禮的封印,隨後銀冥的另一座宮室也將會被最後一任宮主銀冥宸打開,從此徹底斷去銀冥宮的生息,將地下的宮殿成為徹徹底底的過去。
“皇上,就快到了。”
簾外徐公公陰沉古怪的嗓音穿過車簾透了進來,軒轅修沉聲應了一聲,扭頭看向身邊的女子,祈心依舊是那樣,雙眸空洞地睜著,望著前方飄渺散亂的虛空,一襲紅衣的豔麗卻吊不起她分毫的生氣。
這是前往祭天的途中,因為皇室的一個計謀的成功,連著太後與合共妃嬪都起駕移步,各宮的娘娘坐在位階分明的馬車之中;隻因為她是宸妃,又或是因為她銀冥宸的身份,祈心取代了皇後坐上了帝王的禦輦。
軒轅修對她好,卻也更加便捷地監視了她。
一路上祈心沒有半分的表情,僵硬緊繃的麵容,像極了漓火死前的模樣。
“心兒,到了。”
當馬車最終停下來的時候,軒轅修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耳畔輕語,祈心下意識地動了下羽睫,沒有應聲也沒有表示,隻是任由那高貴的帝王俯身,將腿腳不便的她從馬車之上親自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