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奧迪轎車開過來,田甜拉開後備箱把東西放進去,拉開前門高興地說:Dear Sir ,你太準時了。

晨晨羨慕不已地看著田甜上了那輛奧迪轎車,轎車緩緩地拐過彎之後,與前麵開過來的一輛出租車狹路相逢,奧迪轎車隻好倒車退讓,將車停在距離盧蘭和晨晨不到3米遠的地方。

晨晨驚訝地拉住媽媽:媽,你看,那不是我爸的車嗎?

盧蘭也愣住了,疑惑地看著那輛不停地閃著燈的奧迪轎車。

晨晨聲音有些顫抖:我爸不是說他在北京開會明天晚上回來嗎?

奧迪轎車開走了,晨晨拉著媽媽攔住一輛出租車。

62.楓葉穀正門夜

奧迪轎車開進楓葉穀別墅小區的院裏。

晨晨的出租車被保安攔住,停在楓葉穀別墅小區門口,晨晨看著爸爸的轎車消失在拐彎處,眼神裏充滿了仇恨,憤怒地喘息著。

63.楓葉穀6號別墅夜

沈文鑫紮著圍裙在廚房收拾餐具。

田甜坐在電腦前,把出國的照片上傳到電腦裏,給每一張照片加上文字說明,她高興地喊道:Dear Sir,快來看照片,簡直是太美了。

沈文鑫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進來看著照片。

維也納金色大廳、古羅馬大劇院、阿爾卑斯山區最美的小鎮——安納西、皇家布魯瓦城、梵高中心、富維耶聖母大教堂、凱旋門、戛納、沃土廣場、裏昂美術館、悉尼歌劇院、迪拜七星級帆船酒店……

沈文鑫:不是景美,而是人美。親愛的,喝杯牛奶吧,你晚飯沒吃多少東西

田甜接過牛奶:你看,你多年輕啊!一點都不像50歲。

沈文鑫:那是因為有了你才讓我煥發了第二春。趁熱把牛奶喝了。

田甜剛喝了一口牛奶就感到一陣惡心,趕緊捂住嘴跑到洗手間一陣嘔吐。

沈文鑫疑惑地看著田甜:Dear Sir,你是不是要當媽媽了?(趕緊拿來一瓶礦泉水)

64.武警醫院日

門診外科走廊裏,賀陽推著車走進護士值班室,手機響,她接電話:喂!啊!賀宇呀,你在哪呢?

電話裏:姐,你忙不忙?我想和你商量點事。

賀陽:你說吧!

電話裏賀宇吞吞吐吐地:姐,我不想和晨晨繼續相處了。

賀陽:為啥呀?你們倆不是挺好的嗎?

電話裏:因為她家的條件不但很一般,而且她老爸還……

賀陽:賀宇,她家的條件如何和你們之間的感情有啥關係呀?

電話裏:我跟你說實話吧!這次去海南島,在旅遊景點無意中發現她老爸和一個漂亮女人的合影照片。她爸不是沒有錢,而是把錢都搭在那個女人身上了。我看和她處對象將來不但啥光也借不上,整不好她老爸一旦要是栽了,我還得跟著吃鍋烙。

賀陽:你怎麼學的那麼市儈呀!

65.賀宇家日

賀宇:我沒有你那麼高尚。我就知道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我們班的同學都管我叫“高帥而不富斯基”,我必須利用我的自身優勢改變我尷尬的現狀。我要成為讓所有女生都傾倒的“高帥而又富斯基”。

電話裏:你給我住嘴!你還有沒有點尊嚴?

賀宇:親愛的姐姐,我連信仰都沒有,我還有什麼追求哇!21世紀,尊嚴在我們這塊古老的土地上已經不複存在了。第一,我不想加入丁克一族,我不想和那些窮酸的大小夥子們合租一套房子,這邊刷牙,那邊拉屎,滿屋子都是臭腳丫子的味道。第二,隻要她爹有錢,哪怕她是個瞎子……

66.武警醫院日

賀陽生氣地掛斷電話。

走廊裏,先進個人榜裏掛著賀陽的放大照片。

兩名特警部隊的戰士推著滿臉是血的吳憾跑進走廊,隊長跟在後麵。

聽到走廊裏有聲音,賀陽趕緊走出值班室,幫著把吳憾推進急救室。

67.賀宇家夜

賀宇躺在床上,兩手枕在腦後。房間裏很簡單,手機不停地震動。

賀宇不耐煩地把手機塞在枕頭底下,走出房間,關上門,走進洗澡間。

68.沈文鑫家夜

晨晨把手機狠狠地摔在床上,趴在枕頭上不停地抽泣著。

房間裏沒開燈,盧蘭站在窗前不停地流淚。她忽然感到一陣心絞痛,勉強支撐著拿出速效救心丸含在嘴裏,而後躺在床上。

69.賀宇家夜

爸爸、媽媽在客廳看電視,賀宇洗完澡出來。

賀宇媽媽: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賀宇走進自己的房間,看到手機上有45個未接電話,他正要關機,電話響,來電顯示:黑珍珠。

賀宇笑了笑接聽:喂!親愛的,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電話裏:帥哥,下周五我要搞一個生日Party ,你能給我個麵子嗎?

賀宇故作矜持地:嗯……沒問題。

70.豪華包房夜

於明珠的生日Party,賀宇坐在於明珠身邊的主賓位置上。

服務員用餐車推來一個黑天鵝品牌主題為“愛之夢” 的生日蛋糕,大家驚歎地看著蛋糕上一對製作精美的白天鵝。

一個女同學:哇塞!這蛋糕太漂亮了(驚愕地看著價格簽)啊!19999元 ,我兩年的學費嘢!

於明珠笑了笑:我今天就是讓大家開開眼界。帥哥,能陪我照一張合影嗎?

賀宇:沒問題。

賀宇親熱地摟著於明珠的肩膀拍照。

於明珠:我給這張照片命名,就叫“遙遠的夢”。

賀宇:不,應該叫“夢想成真”。

於明珠:謝謝帥哥今天能給我麵子,小女子長相不美,不敢有非分之想。

有人把燈閉了,於明珠開始點蠟燭。賀宇把小皇冠給於明珠戴在頭上。

大家一邊歡呼著,一邊起哄,一邊唱著生日快樂。

71.山路上日

春天,風景秀麗的山路上,於明珠開著一輛路虎,賀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後座上放著一個七匹狼T恤衫的紙袋。

72.於老四家日

一幢裝修設計得不倫不類,土不土、洋不洋的三層小樓靠山而建。

大廳裏香煙繚繞,供著一尊兩米多高的關公鍍金像。

門口趴著一條大藏獒,用大鐵鏈子拴著。

於老四和家人還有羅大腦袋等一幫哥們兒坐在院裏吃燒烤。

於明珠把車停在大鐵門外:賀宇,你可想好了啊!我哪方麵都不如你,我老爸脾氣又不好,我希望你一定要考慮好了再見我爸。你要是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賀宇拎著七匹狼的紙袋:你老爸就是閻王爺,我也要征服他。

明珠笑了笑,拉著賀宇走進院裏:爸,媽,這是我同學賀宇。

賀宇:叔叔、阿姨好!我叫賀宇。

於老四叼著煙一臉嚴肅地端詳著賀宇,賀宇看著這幫紋身刺字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尷尬地站在門口,看到門後的大藏獒,賀宇緊張地躲在於明珠的身後。

於老四媳婦暗示了於老四一下:你看這小夥子長得多精神呐!快過來,坐這兒。

羅大腦袋拉著賀宇:來來來,坐這兒。

於老四:小夥子,我一會兒還有事,咱們長話短說。今天我們全家人都在

這,說實話,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窮苦人,到我這輩才徹底脫貧,看著沒有?東院是狗舍,我是靠養“德牧”和“藏獒”發的家,外號狗販子。我幹的行當雖然不太體麵,但是這年頭隻要有錢也就一俊遮百醜。現在我幹大了,包工程,搞開發,做高架橋預製件,不瞞你說,隻要是賺錢的買賣,我啥都幹。(大笑起來)

廂房那邊有兩個婦女在用一根塑料管從大塑料桶裏往水井坊的空瓶子裏灌白酒,窗台上擺著很多水井坊的空瓶子和新包裝盒。

於老四:小夥子,別看我閨女長得又黑又矮又胖,但是在我眼裏就是掌上明珠,所以我希望我閨女能找一個有模有樣、高學曆的如意郎君,徹底改變一下我們家沒文化傳統和這矮品種的基因。隻要你真心對我閨女好,工作的事不是問題,這台路虎就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

於老四媳婦:我閨女要是能找這樣的對象,我這個當老丈母娘的臉上都有光。

賀宇趕緊站起來深深地給於老四鞠了一躬,雙手把裝襯衫的紙袋送給於老四:叔叔,這是我特意給您買的名牌襯衫,不成敬意。

於老四:好哇,留著我開人代會的時候穿,“七匹狼”,(狂笑著不屑地把紙袋扔在身後的花壇上)算上我應該是“八匹狼”。小夥子,坐下吧!禮數就免了吧,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其實我更看好的是你的專業。這小夥子學的是路橋設計,絕對是熱門。

羅大腦袋:我們老板是人大代表,肯定能給你安排個好位置,你就等著數錢吧。

於老四:但是,咱們也醜話說在前邊。我這個人呢,你也能看出來,我他媽的是賊拉地豪爽,講義氣,就是脾氣不太好,誰要是敢拿我閨女當猴耍……

於老四媳婦在桌子底下踢了於老四一下,拿起一串烤肉塞進於老四嘴裏:趕緊吃,一會都涼了。(轉向賀宇)你別介意啊,你叔就這脾氣。

賀宇尷尬地解釋著:明珠是我的同學,憑我對她的了解和她對我的信任……

於老四擺手攔住賀宇:打住,小夥子,你叔我也是快50的人了,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道還多。別說你個小毛孩子,你看那些大幹部,哪個沒在黨旗下宣過誓呀!啊?不照樣腐敗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常理。但是話又說回來,他們要是不腐敗,我能掙著錢嗎?話題扯遠了啊!閨女,你一定要記住,談對象的時候男人說的話都是放屁,什麼白頭偕老哇!相愛終生啊!那都是他媽的屁話。我要是成了植物人,你媽照樣找個小白臉。你沒聽毛主席他老人家說嗎,人與人之間隻有永久的利益,沒有永久的朋友。這就是處事之道。(大笑起來)

賀宇笑了笑:這話不是毛主席說的,是英國政治家丘吉爾的名言。

於老四:我不管他是丘他媽什麼爾,反正我認為這話說的很在理。明珠哇!明天你領賀宇到咱家的水上餐廳去看看,去劃劃船,先遊山,後玩水,再讓賀宇嚐嚐咱們水上餐廳的“紅燒小姐”。

賀宇疑惑地看著於老四又看了看於明珠。

羅大腦袋:那家夥,那“紅燒小姐”一天能買20多個。

老四大笑起來:誰不想嚐嚐鮮呐。

賀宇略顯緊張不安地看著於明珠。

於明珠笑了笑解釋道:你別害怕啊!紅燒小姐就是紅燒野雞,我老爸給起個花名,叫紅燒小姐。

於老四:哎!大腦袋,你回去把清蒸孔雀給我改了,就叫“清蒸美女”,聽見沒有。

羅大腦袋連連點頭:四哥,你真是太有才了,咱們水上餐廳要是不發,龍王爺都不答應。哎!四哥,我今天把這“哈士奇”帶走啊!

於老四摸著餐桌底下的“哈士奇”:我還真有點舍不得。行,你帶走吧!省著擱這受氣,這幾個藏獒都欺負它。

73.楓葉穀別墅小區夜

沈文鑫的奧迪轎車開進楓葉穀別墅小區。

後麵跟著一輛尾號為177的白色卡羅拉轎車,卡羅拉在門口停了片刻,掉頭離去。

74.楓葉穀6號別墅夜

沈文鑫脫下外衣走進餐廳,田甜挺著大肚子端著一盤餃子從廚房裏出來。

田甜:Dear Sir 餓了吧?我包的三鮮餡餃子給你接風。

沈文鑫擁吻著田甜:寶貝,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哇!

田甜:同樣的感受,Dear Sir,快吃飯吧!

沈文鑫:哎呀!真餓了。

75.三樓臥室夜

田甜躺在寬大的床上看碟,電視裏播放著《孕婦必讀》。

沈文鑫吻著田甜的大肚子。

田甜:小家夥可不老實了,折騰得我昨晚一夜都沒睡好。

沈文鑫:唉,再有20天,我兒子就該出世了。(從包裏拿出兩本護照和一張銀行卡)這是戴老板送給我兒子的見麵禮。戴老板把護照都給辦好了,這是去塞班島的機票。親愛的,還需要什麼?

田甜:我希望你能像英王愛德華八世溫莎公爵那樣,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放棄一切。

沈文鑫淡淡地笑了笑:傻丫頭,溫莎公爵能為沃麗斯·辛普森夫人放棄王位,那是因為他就是放棄王位也可以衣食無憂地盡享貴族生活。試想,我如果要是放棄銀行行長的職務帶你私奔,第一、你必須有和我同甘共苦的決心,第二、你必須得有和我一起喝西北風的心理準備。唉!你就是願意和我吃苦,我也舍不得讓你受半點委屈。

田甜把銀行卡、護照、機票等都放在床頭櫃上:其實我並無奢求,誰都希望有一個優越的物質生活環境,可是一旦擁有了,又總是心裏不踏實,總是為你擔心。

沈文鑫:唉!其實我一直都是很謹慎,雖然談不上兩袖清風,但也堪稱是一個抗幹擾能力很強的謙謙君子。如今已經腐敗成風,在官場上混事要想一塵不染簡直比往上爬還難。我父親經常說,知識分子容易犯路線錯誤,工農幹部容易犯生活錯誤。以前我不理解有的人為什麼那麼貪婪。唉!現在我才真正認識到為什麼金錢和女人是不可分割的一體。

田甜:聽你說這些,我好害怕。

沈文鑫:唉!先腐者都賺大發了,多數人都移居海外,所以我們也必須從長計議。否則,喝涼酒花髒錢早晚是病啊!

田甜:我真的舍不得離開你,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總是做噩夢。

沈文鑫:唉!我也明知道自己是在玩火,我妻子經常用“色字頭上一把刀”來提醒我。其實,用美色來形容你是不正確的,因為你不是那種唯利是圖的女孩。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當時的處境艱難,我是不會輕易地鋌而走險。唉!漂亮的姑娘總是命運多舛,這是命運對你的不公。親愛的,別想那麼多了,憑天由命吧!

76.楓葉穀小區正門夜

兩輛警車開過來,執法人員向保安出示證件後,開進楓葉穀花園小區。

77.楓葉穀6號別墅夜

忽然,停電了,小樓一片漆黑。

田甜:哎呦!怎麼停電了?

沈文鑫:正好睡覺,太累了。

門鈴響。

沈文鑫:這麼晚了,誰呀?(坐起來,用打火機看了看時間,穿著睡衣出去了)

78.別墅外夜

對講機裏傳來沈文鑫的聲音:誰呀?

一人回答:先生您好,我是物業值班的電工,搶修電路。

沈文鑫打開院門,兩名警察上前給他戴上手銬,押上警車。

又有幾名警察進了小樓。

79.酒店日

酒店禮堂的橫額上寫著“恭賀吳憾、賀陽新婚之喜”。

一樓大堂門口的牌子上豎著吳憾和賀陽的婚紗照,吳憾額頭上有一塊明顯的疤痕。

宴會廳,吳憾正在和新婚妻子賀陽給雙方父母和親朋好友敬酒。

吳憾和賀陽給鄧軍和幾個戰友敬酒。

大屏幕上翻轉著吳憾和賀陽的照片及他們的的婚紗照。

特警隊長畫外音:吳憾和賀陽的愛情故事還得從去年春節化工廠發生的那次火災說起,當天晚上吳憾帶二分隊配合消防隊出警,為了防止氧氣瓶爆炸造成更大傷亡,吳憾奮不顧身地從直升機上垂降到二樓,把四個氧氣瓶推出來。就在搬最後一個氧氣瓶的時候,突然發生爆炸,吳憾身受重傷。

(疊印)

吳憾被戰友抬進急救室,隊長在走廊裏焦急萬分地走來走去。

處於深度昏迷狀態的吳憾頭上纏著繃帶躺在病床上,腿上打著石膏。

賀陽穿著白大褂給吳憾輸血、換藥、喂飯,倒小便器。

特警隊長在醫院走廊裏向賀陽介紹吳憾的情況,臨走時,隊長和賀陽握手,致謝。

吳憾已經拆下繃帶,額頭上有一大塊傷痕。

賀陽拿來筆記本電腦和吳憾一起看電影《我的左手》。

賀陽給吳憾洗腳,理發,剪指甲。

海濱療養院,賀陽用輪椅推著吳憾。

夕陽中吳憾和賀陽牽手漫步在海邊的剪影。

射擊館,吳憾在指導賀陽射擊。

背景音樂:毛阿敏的歌曲:《不要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們大路不走走小路

為什麼我們不戀鬧市鑽山溝

為什麼我們腳踏雷火不後退

麵對死神不低頭

為什麼我們守著清貧談富有

為什麼我們遠離歡樂不言愁

為什麼我們拋灑青春不吝嗇

豪飲孤獨當美酒……

全體官兵起立,向賀陽敬禮。

特警部隊全體戰士為吳憾、賀陽的婚禮祝福唱起了《愛是一首歌》。

男聲唱:

愛是一幅畫,

愛是一首歌,

愛是遠方的山,

愛是腳下的河。

女聲唱:

愛是付出,

愛是給予,

愛要堅韌,

愛要執著。

愛是無邊的思念,

愛是高原的放歌。

合唱:

誌同道合才能譜寫出一曲和諧完美的歌。

吳憾和賀陽的父母都為之動容,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為一對新人鼓掌喝彩。

於老師拉著賀陽的手:我真沒想到我兒子能遇到這麼好的姑娘!賀陽,我們全家人感謝你一輩子。

賀陽給吳憾的母親擦去眼淚:媽,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我和吳憾都會不離不棄,相愛終生。

賀陽的父親拉著吳憾的爸爸高興地說:我女兒出生那年,我剛調到守島部隊,老哥哥,你兒子和我女兒都是好樣的,他倆真是天生的一對。

服務員推著餐車,餐車上放著一個黑天鵝品牌的“天作之合”四層婚禮蛋糕。

大家看著精美的蛋糕感歎著。

吳憾疑惑地看著服務員:這是……

服務員把一封賀卡遞給吳憾:這是於明珠小姐專門給你們定做的婚禮蛋糕。

這時,賀宇領著明珠走進了大堂,和吳憾握手:恭賀姐夫新婚之喜。

吳憾:謝謝!你一定是賀宇吧。

賀宇看著躲在吳憾身後的姐姐:本人正是您的內弟賀宇。

賀陽避開吳憾和賀宇的目光:我去更衣室。

賀宇拉住姐姐:姐,你別走哇,還有節目呢!姐夫,我姐總看不上我。這位是我的賤內,於明珠小姐。

吳憾:啊!你好!你好!快到這邊坐,正好給家人留了一桌。

於明珠主動和賀陽吳憾握手,並從包裏掏出一串鑰匙:姐姐、姐夫,這是我老爸的一點心意,一套148平的三室兩廳洋房,請姐姐、姐夫一定收下。

賀陽堅決地推辭著:不行,不行,這禮物太重啦,我承受不了。

於明珠:姐,這房子是戴老板頂賬的,都裝修好了。賀宇想要一套別墅,我老爸聽說你們沒房子,就讓我把這套房子送給你,都是自家人,一點小意思。姐夫,我老爸也有求著你的時候。

吳憾疑惑地看著於明珠。

於明珠:我老爸想求你在特警隊給找一個複員兵當保鏢。

吳憾恍然大悟地:啊!

賀陽堅決地搖著頭:不行,不行,我們絕對不能收。(把鑰匙塞給於明珠)

於明珠:“我爸投標一個大工程,今天不能到場,還請姐姐、姐夫多多諒解。姐,我和賀宇已經領證了(指著自己的肚子)這已經五個月了。

賀宇的媽媽、爸爸尷尬地回避著大家的目光。

80.經偵大隊日

晨晨開著一輛車牌尾號為177的白色卡羅拉轎車停在經偵大隊門口。

田甜一臉憔悴地走了出來。

晨晨按了一下喇叭,田甜看了晨晨一眼,繼續往院外走。

晨晨開車跟了上來,停在田甜身邊,落下車窗:田小姐,上車吧!

田甜疑惑地看著晨晨:你是……

晨晨:我是沈文鑫的女兒。

田甜疑惑地看著晨晨:你想幹什麼?

晨晨:我恨你,你讓我失去了初戀的男友,你拆散了我的家庭。是我把沈文鑫送上法庭的。看在你肚子裏懷的是我親弟弟的份上……(哽咽著說不下去了,趴在方向盤上抽泣了一會,抬起頭擦去眼淚)上車吧,是我那位善良的媽媽怕你走投無路,讓我來接你的,這也許就是血濃於水的道理。我媽媽還說,你要是沒有能力撫養這個孩子,生出來以後就送到我們家。

田甜臉色蒼白,險些暈倒,晨晨下車把田甜扶上車。

81.吳憾家傍晚

很簡單的兩室一廳,吳憾的媽媽和姐姐都在廚房裏忙碌著,姐夫往餐桌上端菜。

吳憾拉著賀陽從新房裏走出來。

吳憾的姐姐端上一碗寬心麵:賀陽,你今天忙活一天也沒吃好飯,咱媽親手給你做的寬心麵,都吃了啊!

賀陽:謝謝媽媽。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坐到桌旁。

新房裏,吳憾的手機在床上不停地震動。

於老師:兒子,好像是你的電話。

吳憾走進新房拿起手機,看到是田甜的來電,猶豫了一下沒有接聽,把手機扔在床上。

手機在床上不停地震動著。

於老師疑惑地看著吳憾:誰的電話呀?

吳憾:是田甜打來的。無非是一番虛偽的祝福!吉人自有天相,對不對?媳婦。(摟過賀陽)

賀陽笑了笑:不接電話多不禮貌哇!

吳憾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當時,她田小姐榜上大款之後,不也是不接聽我的電話嗎?

於老師:不管咋說,你田叔叔是你爸爸的救命恩人。(走進屋拿起電話接聽)

窗外雷聲隆隆,烏雲密布。

82.吳憾家樓下傍晚

天空開始落下雨點,雨越來越大。

田甜穿著孕婦衫滿臉淚痕地開著晨晨的白色轎車停在樓下。

於老師打著傘走過來,吳憾摟著賀陽打著一把傘跟在後麵。

於老師拉開車門:田甜,你上樓坐一會兒呀!

田甜目光呆滯地搖搖頭:阿姨,我要臨產了,我要回我媽家生孩子,我怕自己開車有危險,想求吳憾送我回家。(說完把臉轉過來看著賀陽抽泣著)嫂子,你能給我個麵子嗎?

賀陽看了吳憾一眼:沒問題。田甜,你別太激動了,這個時候情緒激動容易出問題。

田甜從手上摘下沈文鑫送給她的那枚鑽戒塞給賀陽:嫂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必須收下。

賀陽堅決地推辭著。

吳憾疑惑地:田甜,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田甜: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日子,我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但是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於老師:田甜,你怎麼了?

田甜哽咽著:沈文鑫被抓了,我住的別墅被封了,我像過山車一樣,又回到了一無所有的起點。這輛車是沈文鑫的女兒借給我的,沈文鑫的妻子很仁慈地給了我一萬元救助費,還說,如果我沒有撫養能力,孩子生出來後就送到她們家……(說完捂著臉痛哭著)

於老師:哎呀!出了這麼大的事,田甜,那你怎麼辦呐?

田甜泣不成聲:這就是命……(情景再現完)

83.洪水中黎明

白色轎車被衝到下遊,像潛水艇一樣卡在兩棵樹中間,兩樹之間掛秋千的繩子被撞斷。

在距離轎車很近的地方,是一幢平頂的二層小樓,被水淹沒了兩米多深,正門的兩棵樹中間有一個鐵牌子,上麵有“山珍野味”四個字。

酒店一側的鐵柵欄裏漂浮著被水淹死的山雞、家雞、野兔,還有孔雀。

轎車的天窗緩緩打開。

吳憾拎著田甜的包迅速從天窗裏爬出來,用力地把田甜托出天窗。

田甜強忍著肚子疼,艱難地坐在轎車棚頂上。

吳憾看著無邊的洪水,掏出手機,手機進水,已經自動關機。他從田甜的包裏掏出手機,沒有信號。

田甜忽然驚叫起來:啊!蛇!

吳憾順著田甜的視線看去,一叢矮樹上爬滿了蛇。

吳憾看著漂浮的山雞野兔:這可能是酒店養的蛇,不一定是毒蛇。

一條哈士奇蹲在房頂,友善地注視在吳憾和田甜。

84.吳憾家晨

字幕:兩天後。

吳憾的母親把菜飯擺上餐桌。

賀陽坐立不安,不停地給吳憾撥電話。

電話裏: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賀陽看著窗外,外麵還在下雨。

於老師走進吳憾的新房:賀陽,你別上火,啊!我兒子是吉人自有天相,保證不會出啥事。快吃點飯吧啊!你都兩天沒吃東西了。

賀陽默默地流淚:媽,我不餓。

於老師拉著賀陽坐在床上:田甜他爸爸是為了救你叔犧牲的,田甜她爸爸當時是副營長,吳憾他爸爸是教導員,當時隧道塌方……

賀陽通情達理地不斷點著頭,並不斷地擦眼淚,剛端起飯碗,手機響,賀陽趕緊接聽。

電話裏:你好!是賀陽嗎?

賀陽:是我,您是哪位?

電話裏:我是院辦,通知你,三天之內報到,參加醫療分隊,配合維和部隊去南非執行任務,為期三個月。

賀陽:是,我保證準時報到。

85.洪水中傍晚

洪水漸漸退去,露出被洪水衝毀的房屋。

田甜臉色蒼白痛苦不堪地忍受著一陣一陣的腹痛,躬著身體不停地顫抖著,白色長裙染紅了一大片。

吳憾不安地扶著田甜。

一架巡視災情的直升飛機在不遠處的上空經過,漸漸飛遠。

吳憾又掏田甜的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天色漸晚,吳憾無望地看著四周。

86.特警隊辦公室

隊長在接電話,他表情驚愕。

87.吳憾家日

賀陽在接聽座機電話,她不住地點頭。

賀陽掛斷電話,到廚房和吳憾的母親說著什麼。

吳憾母親放下手裏的活,焦急萬分地看著賀陽,不知所措。

88.洪水中夜

田甜馬上要臨產,疼痛難忍地折騰著,裙子下麵是一大灘血。

吳憾看到遠處有直升飛機飛過來,拉住綁秋千的繩子,用力蕩到二樓的樓頂,幾隻山雞蹲在樓頂。

吳憾從樓頂下到二樓,從窗戶鑽進樓裏。

89.小樓內夜

樓梯上隻有十多袋子大米和麵粉。

吳憾在包房裏找到幾瓶礦泉水,方便麵和打火機。他點燃打火機,趟著沒胸深的水來到一樓。一樓東邊的經理室裏漂浮著七八個啤酒瓶子和兩具裸屍,一男一女,男的臉朝下,腦袋又大又圓,後腦勺上有NBA的形狀。

吳憾在廚房找到油桶,把兩袋大米和油桶用繩子捆上,然後爬了出去。

90.小樓頂夜

吳憾把兩袋大米和油桶拉上樓頂,把豆油澆在大米上,掏出打火機把大米點燃。

剛剛飛過去的直升飛機發現火光,便掉頭向火光方向盤旋過來。

吳憾仰起頭焦急地看著直升機。

畫外音:

“報告隊長,溪露林河下遊200公裏處發現火光,呈SOS字母。”

“低空搜索。10月1日事故記錄,當天晚上11:50分左右,一輛尾號為177的白色卡羅拉轎車和一輛摩托車被洪水卷走。經認證,吳憾就在這輛車裏,發現情況馬上報告,我們一定要協助特警部隊找到吳憾。”

“明白。”

91.轎車頂上夜

直升機盤旋過來。

田甜滿臉大汗痛苦不堪地折騰著,忽然,傳出“哇——”的一聲嬰兒啼哭。

吳憾聽到嬰兒啼哭聲,趕緊跑到距離轎車最近的位置,看到剛剛出生的嬰兒險些要掉到水裏,他一個猛子紮過來,抱起嬰兒,手足無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陣轟鳴聲,直升飛機已經盤旋到頭頂,放下繩梯。

白色轎車頂上一大灘血,田甜臉色蒼白處於昏迷狀態。

吳憾脫下白襯衫包在和胎盤連在一起的嬰兒身上,一手抱著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手抓住繩梯,沒想到接過孩子的竟然是賀陽。

吳憾把孩子交給賀陽,又垂降下來抱起奄奄一息的田甜。此時的田甜臉色蒼白,嘴唇青紫,雙眼緊閉。

吳憾從褲兜裏掏出礦泉水,打開蓋趕緊給田甜喝水。

田甜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吳憾淒婉地苦笑了一下,艱難地把藏在胸罩裏的銀行卡掏了出來,吳憾用牙齒叼住銀行卡。

田甜幹裂的嘴唇無力地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一句話,頭無力地靠在吳憾的懷裏,慢慢閉上眼睛,雙手無力地垂下。

吳憾大聲喊著:田甜!田甜……

吳憾抱著奄奄一息的田甜拉住繩梯。

那條“哈士奇”站在樓頂上的邊緣處,看著漸漸遠去的直升飛機。

吳憾畫外音: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我無法解析是窮的過?還是富的錯?但是,我認為我的選擇沒有錯!

字幕:賀陽在吳憾失聯的第二天接到特警部隊的電話,通知吳憾提前歸隊,參加中國特警與國際反恐特種部隊之間的交流與合作。

(劇終)

[作者簡介]

馮涵,1954年生於哈爾濱,原沈陽軍區企業局幹部。2008年開始寫作,先後發表中篇小說《嶽嫂》《白色桑塔納》,多篇散文獲獎。電影劇本《對天發誓》獲2013首屆安徽電視電影劇本大獎賽創意獎。已完稿40集年代情感劇《溪露林河》在運作中,35集電視劇《孫氏五美》創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