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七宗罪》這個片名就很值得觀影者反複體會,利用西方“七”的神秘與詭異,渲染了故事情節的沉重與黑暗。觀看影片前就引發了觀眾無數聯想。而整個故事的安排可以說迂回曲折、扣人心弦,並且融入深厚的哲學思想,發人深省。
三、電影《七宗罪》對人性與社會性的沉重拷問
故事講述了處事十分冷靜的殺手約翰·杜認為自己受到了神的旨意,“我必須要選擇,我是被上天所選中的”,並且是以宗教中的七大死罪——暴食、貪婪、懶惰、憤怒、驕傲、淫欲、嫉妒來作為作案依據,去順應著“審判—拯救—布道”的縝密邏輯關係來瘋狂作案。其實,在天主教中這七種原罪表示了人們的七情六欲,是每個自然人都會具有的內心情感與欲望。所以,根據這樣的“原罪說”就能夠認為每個人類個體都是有罪的。所以,每個人活著除了不斷懺悔就再沒有其他的救贖方式了,而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強迫性的懺悔和折磨。就像沙摩塞所說的,“他的這種以贖罪為借口的說教,就像是一種強迫性的懺悔”。而這種帶有宗教色彩的學說可以從根本上來抹殺掉人性,而按照約翰殺人的理由,那麼所有人都應當被殺死,而不隻是電影中被奪去生命的那八個被害者。就像影片中約翰所說的,“我們在每個街角、每個家中都能夠看到死罪”。
電影將殺人狂取名為約翰(John)是有著深層次寓意的。在西方國家的傳統文化中,John並不是一個具象的名稱,在美國法律中是一個代號,專指案件中不能示名的原告,是一個廣泛的名稱代指意義,有著不確定性。在電影中將這樣一個名字安在主角身上,就類似於魯迅筆下的阿Q,其背後的寓意能夠告訴我們,他並非一個特例,在生活中我們接觸的每個人都很有可能是與約翰一樣的殺人狂。
電影中除了主線索是以八個命案來串聯起七個人物類型的原罪之外,也融入了諸多壓抑、殘酷的拷問人性的對話與場景。電影一開始的場景就是設在了黑暗的房間中,警官們圍著一具屍體在進行對話,“鄰居聽到了他們對罵幾個小時,而這早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之後聽到槍聲響起,衝動釀成了大禍,看到隔壁的情況就知道是有多麼的衝動。”案件的起因是一對夫妻吵架,妻子氣憤不已用槍打死了丈夫,而一個在外麵遛狗的男人意外被人殺死。“一個男人在街上遛狗,但是卻遭到了攻擊,被凶手搶奪了手表與錢包,他倒在街上……殺人凶手用凶器刺穿了他的雙眼。”美國政府的許多聯邦官員會為了一己私利而向外人兜售秘密信息,例如沙摩塞對FBI銷售相關的圖書閱讀者的大量信息,約翰會花費大筆金錢專門從分局買到了米爾斯家庭的相關信息,進而導致了蘭西被殺害。可以說,整部影片中充斥著人性中的“罪惡”。
並且,電影中也深入地表現出了社會性的“惡”,例如人們排斥汲取知識。當沙摩塞對圖書館中徹夜玩牌的警察們說,“各位,我確實不懂,你們坐在書籍的海洋中……麵前就是知識的世界,你們此時在做什麼?徹夜打牌而已!”但是警察們卻嘲笑地說,“我們是很有氣質的,甚至放個屁都有墨香!”在大城市中,人們逐漸學會了少管閑事,而女性群體所謂的防範意識就是遇到犯罪分子時不要大喊“救命”,而是要大喊“失火了”。在喊救命的時候沒有人管,但是要救火卻出來一堆人。而這就是現代文明社會中人們所表現出來的“惡”,對傳統理性進行不斷否定、消解與顛覆。
四、電影《七宗罪》的黑色主題及象征
“黑色電影”最早由法國在20世紀40年代提出,而《七宗罪》完全可以稱之為新一代的“黑色電影”。就像電影名字一樣,《七宗罪》主題就是關於罪惡,尤其是指其中的七起案件。在天主教中,這些罪惡是不能被饒恕的,因為它們會為人們的靈魂升華帶來巨大的屏障,關於這點在許多宗教書籍與電影中都進行過介紹與詳細描述。這部影片對現代社會與傳統天主教義中所描述的罪惡概念關係進行探索,盡管這些罪似乎一直存在著,但是對於約翰來說,是必須要被懲戒的。沙摩塞在深入破案過程中,發現凶手約翰不斷犯下罪行隻不過是為了宣揚某種訓誡——在現實社會中充斥著許多冷漠與平庸,而真正的罪惡依舊存在於我們生活的世界之中,但是我們不去關心這些罪惡並不是因為它們早已消失,恰巧相反,按照約翰的觀念,“我們在每條街道的街角,甚至每個家庭中都能夠看到關於致命的殺戮,但是我們卻能夠忍耐,因為這種罪惡是普遍存在的,是微不足道的”。總之,將約翰的訓誡歸結為一句話就是——罪自身就是一種懲罰,按照他的話就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例如電影中肥胖的男人自身因為飲食過度而沒有多少時日,即便多吃一點也會讓他七竅流血而亡。金發妓女一直從事的是桃色交易,遇到不安好心的客戶也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