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後現代視域下的大衛·林奇電影(2 / 3)

其次,後現代主義因子在林奇電影中的體現是多方麵的,也可以說大衛·林奇的電影將後現代主義的理念作了淋漓盡致地詮釋。無論是《橡皮頭》中畸形的早產兒,還是《我心狂野》中的陰暗、暴力,抑或是《迷失公路》中的離奇、混亂……大衛·林奇總是能以另類的故事講述方式將觀眾帶到一個充滿迷幻與夢魘般的世界。也許,這就是他電影的魅力所在。大衛·林奇電影中的後現代因子主要表現在:其一,情節的荒誕、怪異;其二,影片對傳統敘事風格的顛覆;其三,畫麵色彩的運用、搭配;其四,令人狂躁、壓抑的背景音樂……正是這些後現代電影中的因素的成功運用,才使得他的電影顯得如此鬼魅、離奇,在驚心動魄的懸疑、夢幻故事的講述中表現一種離經叛道,一種不合時宜的狂歡。通過作品的後現代性,林奇向傳統和權威發起了挑戰。而這種後現代性,吸引了同樣具有挑戰精神的觀眾,在觀看林奇電影的同時,觀眾體驗了顛覆傳統的喜悅。

二、大衛·林奇電影敘事風格的異化

大衛·林奇的電影敘事明顯不同於以往傳統電影的風格。從蒙太奇轉變為五花八門的碎片式的拚貼,拚貼作為一種敘事技巧在其電影中廣泛運用。總的來說,林奇的電影沒有嚴謹意義上完整的情節故事,整體的敘事風格顯得支離破碎。林奇多通過拚貼碎片化的情節來講述故事,因此敘事風格的異化是其電影中的一個顯著特色。

首先,大衛·林奇電影敘事風格的異化表現在碎片式的敘事模式方麵。其電影以詭異濃烈的畫麵、晦澀離奇的故事情節享譽世界,在美國當代電影史上占有重要的席位。其電影的晦澀難懂與其碎片化的敘事方式有密切的關係。對於自己的處女作《橡皮頭》,林奇感慨道沒人能理解他在這部作品中融入了自己屬靈的部分。這種模糊不清的主題表達、曖昧不明的人物關係等,很大程度上都是由於林奇在電影講述方式上的碎片化風格導致的。這種碎片化的敘事方式盡管會給觀眾帶來理解上的障礙,但卻與林奇電影中大量出現的夢境相得益彰,完美地體現了後現代主義的敘事風格。林奇的電影打破了傳統的故事講述方式,主人公在現實與夢幻之間來回遊走,觀眾也仿佛置身在這種夢幻般的黑色恐怖之中,盡管想要極力擺脫,但如同夢魘般的噩夢還未到醒來的時刻,你隻好硬著頭皮等待。與此同時,強烈的不安、恐懼混亂地交織在一起,帶給觀眾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審美體驗。《穆赫蘭道》中一群暴徒、一具屍體、吱吱的點燈、麵部猙獰的神秘人、一把藍色的鑰匙……所有的情節看似不著邊際,沒有必然的前因後果,但實際上卻是導演匠心獨運的安排。

其次,大衛·林奇電影敘事風格的異化還表現在非線性的敘事模式上。不同於以往電影中直線敘事的講述故事的方式,在林奇的電影中故事情節的展開是離奇不明的。這種碎片化的敘事模式本身就使故事情節支離破碎,加之非線性的敘事方式,跳躍式的拚接,使得他的電影呈現出極大的自由性。例如,《妖夜慌蹤》中怪圈式的故事講述方式,是林奇的另一個起點。一堆碎片化的影像不再單純地為了講述故事,而是一道具有無數結果的數學解析,這種對因果邏輯的徹底顛覆,使得觀眾放棄了對故事脈絡的邏輯把握,這正是非線性的敘事方式帶來的獨特結果。再如,在電影《穆赫蘭道》中采用夢作為故事的切入點,所以無論是影片開篇的喘氣聲、紅色的枕頭、搖曳昏暗的燈光……都給人一種壓抑、恐怖的感覺。這部影片采用非線性的敘事策略,影片前半部分是主角做的夢,夢中的故事情節荒誕離奇,後半部分是現實中女主角的真實生活,中間穿插著回憶、幻想、對夢境的顛覆,等等。如此這般,向觀眾展現了一個扭曲的心靈世界。這部影片是林奇最為滿意的作品之一,他憑借該片獲得第54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法國電影凱撒獎最佳外語片獎等多項榮譽。總體來說,《穆赫蘭道》很好地體現了“林奇式”的電影風格,影片散發著無窮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