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這裏,他心中禁不住淒楚的說:“蘭芝,我,我讓你受苦了。”
“不!安邦,是我,是我才讓你跟著受連累了。”蘭芝這才覺得有些話要說,不讓他開口又接下去說,“那些事,不是我想要瞞著你的,安邦,真的,我不想回憶那些,才?????”
“蘭芝,你,你別說了,那些事,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為什麼你要那樣想?我痛苦的是,我是一個男人,卻不能帶給你一個有安全感的家,我慚愧呀!十幾年來,我從來就沒有做到這一點,甚至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隻能選擇離開你,讓你獨自一個人承擔。”他越說聲音越加哽咽,心裏的酸楚泛上來。
“安邦,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呀?對不住的是我,是我才對。蘭芝我從來就沒有認為你對我不好,你所做的一切,蘭芝都能夠理解,都能夠理解。”蘭芝泛著淚水慢慢說。
“不,不,蘭芝,你不要自責,你沒有對不住我什麼,你總是默默的為我著想,這些我都知道,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我,你也不會離開我半步的,我知道的。蘭芝,咱倆重新來過吧,這個世界給我倆的日子還是很長,我們還有時間。”他情不自禁的摟住蘭芝,用力的摟住懷中的人,生怕再一次離開自己。
“安邦,我不想離開你,真的,不想離開你半步,我這輩子最想的事情就是那天跟你在一起不受約束說些柴米油鹽的生活瑣事,能跟你在一起做這些,我就很滿足了。”蘭芝也是緊緊摟著他,熱烈的親吻著,仿佛要把這一年的分別這一刻補償回來。
天和地沒有了界限,風和月沒有了動靜,金色的晚霞給兩人披上了人間最美的輕紗,青草在四周為他倆悄悄搭起來一座世界上最為清幽溫馨的家,清清的太湖水動情的為這兩人的真情輕吟??????身邊的篝火還在輕煙飄起,一夜溫馨的人卻不再在。清晨,一覺醒來的他看見這一幕,心裏突地提了起來,一翻身,隻見毯子上麵有一封信,明顯是蘭芝留下的。他隻看了一個開頭,就看不下去,安邦,我最親愛的人,這是蘭芝發自內心的呼喚,為什麼卻要這麼對待自己?他手裏拿著信紙跑出帳篷,順著雜亂的草叢,跑到了湖邊,卻沒有看見蘭芝的快艇的影子,昨晚依偎著自己的人兒一同離開了自己,他一下軟下了身軀,跪倒在湖邊。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黑子在身後輕輕的說:“梁哥,夏姐說了,她先走了,我倆也離開這裏吧。”
“黑子,我再也沒有了親人了,沒有了,連她,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我還能有什麼呀?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存在了,我,我還能到哪裏去呢?這個世界還能容得了我嗎?”他滿臉是淚的喃喃自語。
“不是這樣的,梁哥,你,你誤會夏姐了。她,她也是哭著離開這裏的,她還叫我不要這麼說跟你說,可是,可是看見你這樣,梁哥,黑子心裏難受,就說了。”黑子流著淚大聲說。
他呆呆的抬起頭看著黑子,黑子使勁的點頭說:“梁哥,你不能這樣,這樣子,夏姐的一番苦心就白費了。她希望你好,不希望看見你這副樣子。夏姐說了,話都在信紙上麵。”
他趕緊展開信紙,任由眼裏淚水滴落。直到夜晚,他才在黑子的勸解下離開了這個讓自己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南岸洲,一整天,他一個人獨自坐在篝火傍邊,反複的看著蘭芝留給自己的信,回味著蘭芝所給與自己的一幕幕。
年底,組織通知,他被安排明年開春到中央黨校進行為期半年的學習,景雲市委書記職務暫時沒有免去,但日常工作由聞達主持。隨之,池旭被調往天州省擔任省財政廳廳長,跟著池旭到京城的池家去跟池老爺子見麵時,老爺子表達了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到自己的乖孫女有個完完美美的家庭,這付擔子就落到了他的肩上。
池老爺子還有一個希望,沒有當著他的麵說,就是他此次學習結束工作將要調動,到天州省出任代省長一職。池旭前往天州不過是給他打前站。
新年來臨之時,遠在重洋之外的蘭芝發來了賀歲的郵件,祝福他跟池旭姐姐新年快樂,生活幸福。看著上麵加靈跟她母女倆的合影,臉上洋溢著新年的快樂,他心裏忽然有了些輕鬆,對身邊的池旭說:“你看,這兩姐妹現在真的是形影不離了。”
“安邦,很快,我們都會形影不離的,你不知道吧?蘭芝妹妹說了,紅星集團打算到天州去投資,很有可能加靈會一塊去的。紅星集團在YING國投資的傳媒集團成功上市,她們會作為外資回國。”池旭輕輕的說,似乎為她們能夠回來感到由衷的高興。
“真的嗎?”說著,他動情的握著池旭的手,輕輕的吟著蘭芝改動的詠梅詞“寂寞開無主一任群芳豔”。池旭跟著他也輕輕的吟誦,眉宇之間無聲的波動,若有所感。
“吱”的一聲,窗外,無數禮花衝上高空炸開形成一道道絢麗的萬千花朵,正是東風催開了花千樹,火樹銀花不夜天。曆史的一頁翻了過去,新的一年在燦爛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