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榮書記的辦公室,他坐在榮書記寬大的辦公桌對麵,平靜的說了自己這些日子來對這件事的看法,對省委私下裏對自己的調查表示感謝,組織能夠考慮自己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可是自己更加不能理解的是省委對蘭芝的這種行為,為什麼一個民營企業家對國家對地方做出了如此大的貢獻,國家跟政府沒有看見,反而要揪住一件小事不放?自己確實想不通。
到書記辦公室之前,他到栗省長跟前去訴過苦,說自己對省委政府在這件事上麵的做法自己不能夠理解,自己在景雲的工作受影響不說,自己一直以來,為了國家為了地方發展付出多少心血不說,以紅星集團是省裏著名的民營企業,政府這樣對待,還有一個公理沒有?
栗省長批評他,這種思想要不得,在自己這個辦公室裏麵說說倒是可以,要是出了這個辦公室你還想這麼說,有人就會懷疑,你這個梁安邦到底是不是跟這個夏蘭芝穿同一條褲子的,夫妻夫妻,沒有嫌疑還不能有組織調查調查了?你梁安邦是為國家做了事,可是誰又不是為國家做事的,不是你一個人在為國家做事,紅星集團正是省內確立的扶持企業,更加要遵守國家規章製度,不能有絲毫的違規行為,也是更有利於企業的成長麼,你一個地級市的市長連這點道理都不能正確對待,還怎麼去帶領一個幾百萬地方經濟發展的重任呢?
栗省長的批評叫他不敢再放肆,不過,領導末後還是含蓄的吩咐,就這件事適當到書記跟前去訴訴苦,這也說明你這個同誌是把組織真正看做了自己的依靠麼,關鍵時候,依靠組織是沒錯的,問題是你個人不能有絲毫的自作主張,一切事實都是可以說得清楚的,不需要你個人去跑什麼見不得人的門路。
榮書記見他情緒雖然極力控製沒有激動,可是這種語氣還是極為罕見的,下屬對上級這麼說話,不過這種時候自己可以理解,淡然笑了笑說:“小梁,你呢,我很了解,全省十幾個低級市長裏麵,你是最年輕的一位,我個人對你也是很欣賞的。就這件事來說,你能夠這種時候到我的辦公室來說,從一方麵我欣賞你的這種勇氣。”
榮書記麵色不動,語氣卻是突然一轉,嚴厲起來:“可是,你以一個地級市的市長身份到我這個省委書記的辦公室來說關於你的私事,首先我問問你這個同誌的思想覺悟是怎樣的,作為黨的高級幹部,難道黨章裏麵沒有告訴你,這件事你應該主動避嫌嗎?還真的沒看見過你這種主動跳出來的同誌。”
見他坐在那裏想要站起來說話,榮書記手一擺,微笑著說:“你坐好,聽我說。上麵是我要提醒你的,你這時候的精力應該要放在景雲地方,不能因為這件事而分心。組織對你的事情還是有數的,不然也不會隻是派調查組私下裏去調查,你要是有了問題,組織會這麼給你這種不疼不癢的態度?”
“作為丈夫,你的這種心情我作為男人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理解歸理解,該要你做的事情還是要能夠分得清,公事跟私事任何時候都不能夠攪在一起,這是對你這個幹部的基本要求。對夏董事長的問題,我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本來案情通報是歸公安廳說給你聽,既然今天你到了我這兒,就一道讓你知曉吧,也好讓你有個心裏準備。”
蘭芝的事情主要是對農行行長行賄,這一點,農行行長已經招供,蘭芝在省廳的筆錄裏麵也承認了。這件事還是當時在江州發生的,為了得到市裏農行一筆貸款,蘭芝隻好走社會上流行的潛規則,那時候正是他跟賈靈結婚的一年,紅星集團的這些事根本不可能知情。
而後麵榮書記說的卻更是叫他出現了從沒有過的失態,特別是在上級領導麵前。發生在蘭芝身上的這件事徹底把這個平常冷靜的人給弄傻了,更弄得頭腦幾乎一片空白,隻記得當著榮書記的麵一個勁的說:“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是有人故意栽贓!蘭芝不可能這麼做!她沒有理由這麼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