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對他的建議沒有絲毫反對,表示了一致的讚同。可是這對遲支書卻是致命打擊。遲支書囁嚅著說:“這,這,梁助理,俺,能不能對儂說些話?”
“可以呀,有什麼話是不能對我說的。我說了這次你們都集中一塊,就是要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別有什麼疙瘩存在心裏頭。”
“這,俺是說,俺有些話想對儂一個人說說。”遲支書老一把年紀,吭哧了一會還是說了出口。
“哦,是麼?難道咱倆還會有什麼私下裏的話不能讓大夥聽見嗎?說吧,沒什麼不能當眾說的,該不會,你有什麼想賄賂的意思吧?”他末尾開玩笑說了一句。
“俺,俺當然不會,儂梁助理是哪個呀?俺老遲,哪敢喲!”遲支書見他是打定主意不會離開大隊部跟自己私下裏說話,可是這話又是對自己非常的關鍵,開了這麼一個冷笑話,便說,“是這樣的,梁助理,俺親家,儂知道吧?他給儂打了電話沒有?”
“儂親家?”
他有些迷糊,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一邊的遲副鄉長悄聲說:“就是縣財政局的於局長。”
“哦,你說的就是於胖子呀。打了。”他照舊笑絲絲的說,“剛剛來的路上,於老哥給我打電話,請我照顧的人就是你呀。沒記住,嗯,橋墩村委的支書,不錯。”
“那,梁助理,儂看,這事是不是可以借一步說話呢?”
見屋裏的村民此時都在張大眼睛盯著自己看,他不由有些想跟這個老遲開個大玩笑,想想,還是要嚴肅點,說:“我想,你這個支書當的,恐怕都跟這個於胖子有點關係吧?”
這完全是有點開玩笑的口吻問,哪知,對麵的遲支書沒有反應過來,一聽他這麼說,馬上點頭,說:“這都是人家看重俺親家,多少給親家一份薄麵。”
“嗬嗬,不錯,花花轎子人人抬麼,隻是,於胖子說的話也不管用啊。這事已經驚動了市裏的領導,壓到皮縣長的頭上,我呢,隻不過是遵照皮縣長的指示下來調查清楚事情真相,好給上麵彙報,你說,在這事上麵,我還能夠做什麼呢?我也是手腳被縛住了喲。”
“這??????”到這時,遲支書才明白這個縣裏的領導太陰險了,套了自己的話,卻全不給自己半點麵子。
“小武,既然要清查大隊賬目,我看,就幹脆徹底些。大隊會計在哪裏?”他問了一句,一個五十多歲的人站了出來,“你配合武幹事把大隊幾年來的賬目全部交代清楚,小武,你接過來,把這些賬簿給我用紙條封存好,全部帶回鄉裏,等待調查組的人查看,沒有我的指令,誰也不能私自拆開!否則,一律視以違紀處理!”
說到最後,任是誰,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殺氣,雖然他沒有絲毫的殺氣騰騰的說,語氣依然平和。
他說完,好一陣,遲老聰他們才高聲叫道:“俺們就說了,儂梁助理是跟包青天一樣的人,是個好官,是個梁青天,俺們老百姓的梁青天了!”
他微笑著,用雙手往下壓壓,等大夥略微靜了下來,才說:“各位鄉親們,你們對梁安邦太過抬舉了!沒有什麼青天一說,我梁安邦不過是辦了領導交給我的任務。皮縣長在我此次到鳴沙鄉來就交代了一句話:隻要讓老百姓滿意了,什麼事情都好說。當然,在這裏,我也要拜托大夥一件事,就是在這件事沒有出來結果之前,大夥是不是可以,不要再到上麵去弄出什麼別的事情來呢?”
見大夥一時靜靜的坐在那,似乎沒明白他的話,又說:“鄉親們大概還不知道,我這次來,可也是被文老師的一篇文章給使喚過來的喲。”
“哈哈,原來梁助理也怕作者呀!”村民高興的笑起來說。
“那當然,作者是用事實說話,誰又能歪曲事實呢?”他認真的反問。
“好,好,梁助理說過的話,要做算。俺們大夥也會聽儂的,不會再到上麵去說,這樣總可以了吧?”遲老聰代表村民們說。
“多謝了,多謝了。我個人代表政府感謝鄉親們的理解,對鄉親們的理解我會以更大的幹勁把這事給處理好。”他真誠的向在場的全體村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