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位都是輕輕的搖搖頭,他接著說:“那好,下麵,我就到橋墩村去看看,鄉裏就隻要派一個人帶路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鄉裏派的是管移民搬遷的遲副鄉長跟隨。車過中心小學的時候,他突然對司機老吳說:“老吳,先到小學裏過一下,我想去拜訪一下這位寫報道的文老師。”
因是暑假,學校大鐵門緊閉,車子隻好停在門外。他從小門進去,校內見有人進來,還是從小車裏麵出來的,馬上有人過來問:“請問,你們是有什麼事情嗎?”
他和藹的對來人說:“請問,這裏是不是有一位叫文化的老師在?我想找他。”
來人馬上點頭說:“有,有,他就住在那間房子裏。”
隨著來人手一指,是前麵一棟老房子裏的第三間房子。他說了聲“謝謝”,便朝著那間房子走過去。房門敞開,裏麵有人在書桌前看書,一個年紀輕輕的後生,跟他年紀差不多。
他在門前輕輕的敲了敲,說:“請問,這裏是文老師的房間嗎?”
書桌前麵的人抬起頭看見他,疑惑的說:“是你找嗎?可我不認識你呀。”
他笑了笑,說:“這麼說,你就是文化文老師了?好哇,我算是看見寫《誰動了我的奶酪》的作者了。文老師,你好,我叫梁安邦,很高興認識你。”
說著,他走過去主動伸手過去,想跟對方握手。文老師對他的這種熱情想是不大適應,沒有像他一樣的積極回應,而是更加疑惑的說:“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我歡迎了你們進來嗎?”
身後的遲副鄉長不高興了,說:“嗨,我說,文化,文老師,你也不看看,跟你握手的是誰?”
他猛一回頭,用嚴厲的眼色製止了想要介紹的遲副鄉長,依然溫和的說:“好,好,在這裏,你是地主,我們都得聽你的。”
說著,他往後退了一步,站到門邊,才說:“現在,文老師,我是不是可以進來跟你說說話呢?”
見他是這般有禮節,文老師也就不好再拒人萬裏在外的態度,不好意思的笑笑說:“不是,我,我是一會沒反應過來,對了,你說你看了我寫的那篇短評,在那裏呢?能給我看看嗎?”
“可是,你還沒有表示同意我進來呀,難道你就這樣想讓我站在門外跟你講話嗎?”他一臉微笑著說。
“對,對,你看我都忘了這些。請,請你們都進來坐坐,怠慢了啊。”文老師客氣的說。
他坐下來,才微笑著說:“你那篇文章的報紙呢,留在鄉裏遲書記的辦公室,過些日子你也會看到的。現在,我想問問你,當初,你寫這篇文章的目的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文老師顯然這時才有些明白,他們這些人估計都是政府部門的,不然,以遲副鄉長都非常的聽這個人的話,但心裏也不膽怯,人不做虧心事,任誰來都無懼,便說:“我寫的這事,是的的確確發生在本鄉橋墩村,我有個老表就是這裏麵的當事人,是他給我提供了素材,要說,我寫這篇報道的目的何在。很簡單,我希望政府不是高高站在老百姓的頭上,而是要放低身段為老百姓服務,正如魯迅先生所說‘俯首甘為孺子牛’,才是我們國家的大幸。”
“很好,好一句‘俯首甘為孺子牛’!我讚同。文老師。看年紀,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吧,我感覺以你這樣的人才,是應該還可以幹些別的,或者說更多的為老百姓做些事。”他有些欣賞這樣的人,就有點不顧顧忌的說了內心的想法。
在車上,他就想研究這個人,想看看這人是不是真如自己所說那般正直,現在就更想給對方一個舞台,讓這個人試試,到底能不能幹事?
一邊的小武忙說:“文老師,你還不快感激梁助理,梁助理是想幫助你一把呀。”
文老師顯然還沒有從中回過神來,依然雙眼疑惑說:“梁助理,哪個梁助理?我幹麼非要聽他的?”
他笑笑說:“嗯,不錯,幹麼非要聽別人的呢?這樣,文老師,如果你有好的想法,可以到縣政府來找我,我很樂意跟你聊聊。”
說著他站起來,向文老師告辭,路上,他對遲副鄉長說:“這個文老師,我看,不是什麼書呆子,而是一個很有思想的文化人,一個鄉下小學校裏麵有這麼個人才,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