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鎮長剛做完手術包紮,胳膊上綁了一圈厚厚的紗布,身上衣服還有留下的血跡一大片,想必當時受傷比較嚴重,見劉書記這樣說,忙喝住自己的女人,對他倆說:“劉書記,梁鎮長,儂倆就別聽她一個女人家的胡亂說話,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是傷了點筋皮流了點血,女人家沒見過這樣子就嚇住了,沒事,真的沒事,劉書記,梁鎮長,俺沒把事情做好,實在不好意思啊,在這節骨眼上發生這事,俺感到對不住兩位領導。”
劉書記心裏一熱,忙說:“遠山,快別這麼說,儂的工作大夥都看見了,俺跟梁鎮長心裏都有數,現在儂最要緊的就是養好傷,工作的事情可以叫計生專幹暫時負責,儂就不要多*心了。”
一直在邊上看著的梁安邦見劉書記在安慰劉副鎮長,就跟隨後進來的醫生問清了劉副鎮長的傷勢,得知傷口在右手臂,被耘田用的鉄耙耙尖給刺穿,說還好,隻是手臂刺穿,要是當時倒下時往一邊歪幾寸就刺到了後背上麵,那才真要出人命。心裏也是感到害怕,對劉副鎮長還能夠這樣說,好感不由增加幾分,說:“劉鎮長,儂呢,目前最要緊的就是養好傷,別的事情鎮裏會安排好人,北湖鎮的計劃生育工作到今天能夠取得這樣的成績跟劉鎮長的努力是分不開的,這一點,大夥都看在眼裏。”
劉鎮長老婆抽泣著說:“儂倆位領導這樣說,俺也放點心,俺遠山真的都是為公家做事才受的傷,想想都害怕,要是那耙齒稍稍過來點,俺家遠山那??????那不就???????”
這是實情,劉副鎮長有點生氣的說:“儂能不能少說點,劉書記跟梁鎮長在這,俺不是沒啥事麼?還嘮叨啥呢?”
劉書記堅決的說:“這事不能夠就這樣過去,必須得嚴懲,不然政府的威信何在?計劃生育工作還咋樣執行下去?對這個打傷劉副鎮長的人一定得讓公安機關抓起來。”
這句話說得嚴厲,在場的人都感到有點壓迫。劉副鎮長委婉的說:“劉書記,要說那個程大莽真想打俺倒不是,俺受傷可說是一個意外,碰巧他一推,俺沒注意往後一仰倒,就倒在鉄耙上麵,這才弄傷了。所以,俺想,這事,也不能夠全怪人家,不能說是故意打人,再者,俺不過是流了點血,也沒別的啥事,就不用把人給抓起來吧,那一家人可都靠著這男人做事的呢。”
這幾句話,讓梁安邦的心裏一陣驚訝,平日裏沒有注意的劉副鎮長,言語不多,倒是對老百姓有一副熱心腸,這點跟自己很像。沒等他倆人說話,劉副鎮長的老婆就不高興的埋怨老公:“儂都被人給傷成這樣子了,還記著給人家說好話,有儂這種當領導的人麼?難不成儂的傷就白受傷了?那叫人會咋樣看儂?”
劉書記也說:“遠山,這事儂你別再管了,俺跟梁鎮長會為儂考慮的,打人的人肯定要受到教訓,這是沒話說的,至於儂所說的,那是儂個人的看法,隻能說儂這個同誌為民著想,心裏大度不去計較,但政府要做的是另外一回事,得給每個工作人員有個交代。”
他也在傍邊說:“嗯,遠山,劉書記說的跟儂考慮的其實並不矛盾,這事在弄清楚之後,鎮裏咋樣處理也定要征詢儂的意見,總之,鎮裏要為老百姓考慮,更要為俺們這些工作人員考慮,總不能要儂們做事,卻不去管儂們,這說不過去。”
劉書記對他的說法很是滿意,這清楚表明這事兩個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再次安慰劉副鎮長夫妻兩人,他倆走出了病房。劉書記叮囑衛生院的院長,務必要用最好的藥物給劉副鎮長治療,全部花費都記在鎮裏的財政上麵,到時一道拿到鎮財政所報銷。
路上,兩人商量今晚決定召開一個臨時的緊急黨委會,討論這事並拿出一個處理意見,要把這事的影響降到最低,不能妨礙目前的計劃生育工作。程衛國見他倆出來了,忙趕上來說:“劉書記,梁鎮長,儂倆看,這事情??????”劉書記擺擺手打斷對方的話說:“俺有事得回鎮裏去,儂就跟梁鎮長把事情經過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