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解釋人情老練的林所長擺擺手大度的說:“梁老弟,說那些幹啥呢,老哥這點事還能不清楚,何況儂跟俺也不是打交道一天兩天,知道老弟儂的為人,反正這事俺把話擱在這裏,這個案子俺要不破,不光對不起梁老弟儂倆,也對不起全鎮的鄉親,更對不起局裏對俺的信任。”
梁安邦友好的拍拍林所長壯實的肩膀說:“那就拜托老哥儂了,一切就看儂的了。”
留下林所長去尋找破案的情況,他和流星茹騎著自行車去看望送往鎮醫院的林雨清。到了醫院卻沒有見到人,問醫生卻是沒有人過來,打電話問學校說是林老師的意思孩子沒有多大嚴重的病情,不需要上醫院,半途讓林老師轉回家了。
林老師是湖隴大隊人,到鎮裏大概三四裏路的樣子,問清沒有人送,僅僅是林老師自己騎著自行車載了女兒回去,他心中有一陣的無言。
在農村家裏出了這樣的事,不是啥光彩的,大都人都是打碎牙往肚子裏吞,很少有往外張揚的,更不用說會有人主動去報案懲罰罪犯,這次若不是別人已經報了案,估計林老師也不會自己到派出所去報案,這樣一來,誰知道可憐的林雨清遭受的傷害,又有誰會給她作主伸張正義,隻能獨自暗中*自己的傷口自我撫平。
流星茹看看他說:“要不,今天天晚了,明天再過去看看。”
他想想說:“不行,林老師估計此時還不知道鎮裏要嚴懲罪犯,心裏正難受,而且孩子應該咋辦,政府也應該出麵安排一下。”
他的意思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身上都會受不了,人言可畏,得適當安排孩子暫時離開這個環境,但是又不能耽誤孩子讀書,隻能政府出麵協調到那所中學過渡一下。
流星茹說:“如果是要安排孩子讀書,我縣城的母校倒可以找一找,那裏好多老師我都熟悉,現在的校長還是當年我的班主任,隻是暫時性借讀應該是沒問題。”
“既然這樣,我更要連夜趕到老師家,把我的想法當麵說一說。”
兩人回到鎮裏,跟在家的祝書記彙報此事。祝書記因是外地調過來的,家屬又都在縣城,平時就住在辦公室,鎮裏為了方便祝書記住宿,把相連的兩間房打通,一間辦公,一間做宿舍。
聽他倆說完事情的經過,到現在連出事的主人公都沒有看見,說:“這件事情隻是儂安邦一人的主意吧,要說,這種事情,隻要當事人沒要求處理,作為地方政府,不需要出麵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麼,政府要管的事情本身就很多。”
這種意見倒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他心裏一直是存在嚴懲罪犯,為受害的人討還公道,給人們一個說法,可祝書記這樣一說,他沒想到另一方麵,在農村人們對這種事情的處理,人家是不是歡迎他這樣處理?
流星茹是女人,對這事更有不同的感受,當下不管規矩的對祝書記說:“祝書記,你這樣做,我不讚同,即使受害人家裏出於顧忌不想報案,如果政府知道了而當作不知道,這難道是為民做主的一個政府應該做的嗎?何況這件事已經驚動了派出所和鎮裏領導,我和梁鎮長為此專門跑了過去了解情況,並且要求林所長限期破案,如果這事就此不管,恐怕說不過去吧。”
出於意外,祝書記禁不住拿眼睛盯著侃侃陳詞的流星茹,完全不是平時在鎮裏文雅幽靜的小女孩,此時的流星茹因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情激動臉色微微漲紅,梁安邦內心也一時被她完全不同於往日的舉動驚訝,想不到文文靜靜的流星茹竟然也有一顆濟世救民的心,當真人不可貌相,隻是平時沒有啥事讓麵前的這個女人激動如此。
對流星茹的態度,祝書記不好直接批評,畢竟人家說得有理,作為政府首先得有所作為,出了事情撒手不管,說到哪都是他祝書記的理虧,見他倆都是積極想要處理這件事,心底暗道媽的,要不是看在你個女娃子是流常委的女兒,早就叫你嚐嚐我的厲害,敢在我麵前囂張啥,口裏便隨意的問:“那儂倆準備咋辦呢,這事?”
梁安邦說了自己的初步想法,由政府出麵給孩子安排借讀學校,同時做好安撫工作,保證不能再出啥事讓人家小女孩受到傷害,同時也要做好她家裏人的思想工作,一麵增加不必要的思想負擔,這是作為對受害人一方所要做的,另外對罪犯一定要嚴加懲罰,加大破案力度,鎮裏要全力配合派出所的工作。
最後他說自己準備連夜到林老師家裏去看看,因為天黑想開鎮裏的吉普車過去,想請祝書記批準。
對他前麵所說的,祝書記時而點頭時而搖頭,聽到最後說:“這不行,吉普車是全鎮唯一的一輛公用車,要是夜裏鎮裏有啥事,俺到哪裏去找車,湖隴大隊是吧?俺知道,那裏不過是三四裏的路,儂一個後生仔還怕這點路,真想去騎著自行車就可以過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