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恍然間想起了那些年在異國他鄉艱難的生活,從流浪街頭到被人欺辱,再到被人當成怪物的生活。隻有這個男人,不但給予了自己保護,還如此恭敬地對待自己。
錦衣玉食,歌舞酒會,他帶著自己穿梭其中,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說:“thisismymaster。”
驕傲的夜晚中的貴族,卻從不吝嗇的把本就不多的溫暖給予自己。蘇瓷眯了眯眼,妖化後顯得異常漂亮的睫毛就像一把扇子,麵目之間依稀還能看出當年流雲山上那拿著無界利劍的女子那絕色傾城的模樣。
“我的主人是和我一樣驕傲倔強的存在,她的姓氏是容成,而不是c國中一個平凡的蘇姓女孩。”異國男子無比平靜的說,眸子裏卻像有火在燒。
“曇花一現,隻為韋陀。”蘇瓷輕輕地說:“後來我才明白那些老人說的話,平淡也是福。我經曆了太多的波折動蕩,那個姓氏並沒有為我帶來好運,相反,拋卻了那個姓氏我活的更為輕鬆些。”
“我認識的容成瓷是勇敢的,她明白,人有多大的能力,就要負起多大的責任。她一直都是那樣努力且勇敢,就算是敗,也從容不迫,絲毫不會沮喪。”
“她會的,每次輸了的時候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又或是,自己本來就不該去拚出一個無謂的輸贏來,她會想,那些在乎自己的人有多傷心,卻到了最後才明白,那些人在乎的不是自己,而是輸贏。”
蘇瓷的話音剛落,燭火便爆了一個燈花,在寂靜的晚上聽起來無比突兀。
此時的白麒就候在門外,看著那淅淅瀝瀝如牛毛一般的小雨,忽然想起來水墨巷的巷子口那個讓貪玩孩子回家的中年女人說的話……雨不大濕衣裳……話不多傷心腸……
“我放你在外麵的時間太久了,該跟我回去了。”男人沉默了一會兒才張口說道。
“夏佐,要知道,曾經的我被你叫做主人,而你卻比我更像一個主人。”蘇瓷起身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杯子,將其中剩下的酒水仰頭飲盡。酒香就那樣直白的在屋子中蔓延。
“我的存在是為了讓你成長,等你真的長大了,我自然會對你言聽計從,即使是現在,我也是對你無比忠心的。”夏佐笑了笑:“或許我比你更慘,我直得到了撒西糜這樣一個不詳的姓氏,還有隨之而來的無數責任。漫長的歲月中除了這些,我什麼都沒有,我的生命中隻有等候你的到來,陪伴你走過現在,在你身邊輔佐你走向未來。”
這個夜晚過的有些不開心,蘇瓷皺了皺眉,伸出手虛空一抓,如豆燈火瞬間暴漲成為一隻火龍在屋子中徘徊了一圈後消失不見:“你看,我守著這良人渡每隔一些年都要換地方生怕被凡人發現我長生不老,自從那一戰過後,我失去了變化的能力,這容貌,千年了,從未變過,無論是衰老還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