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人嗎?”白慶身邊的一名白府家將高聲喊道。
船上仍沒有半點聲息,沒有人回答他們的問話,隻有一些餘音在空曠的河麵上蕩漾不休。
白慶身邊的諸人不由得都相對望了一眼,如果他們就這樣沉默著絕不是辦法,因為他們是來追回白玉蘭的,萬一把時間白白浪費在這裏,讓白玉蘭走遠,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船上有人嗎?”白慶也喊了一聲。
依然沒有人回答。
“阿金,你和小齊上去看看,小心些!”白慶吩咐道。
“是!”他身邊的兩人下馬迅速奔至河邊,跳過兩丈多高的空間,躍上大船。
白慶望著兩人矯健的身影,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些年來,白府培養出來的家將還確實不差,人人都可算得上是好手。
望著阿金和小齊消失在黑暗中,白慶突然感到一種極為不安,但他也說不清具體是因為什麼。
白慶身邊的另外四名家將也同樣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有人提醒道:“總管,這船上好生古怪,我們還是把阿金他們喚回來,如果我們再喊無人答話的話,幹脆便把這鬼船燒掉,看他們還能沉默多長時間!”
“是啊,要是他們仍做縮頭烏龜不答理,管他媽的是誰家的船,隻要不是我湖陽世家的便燒他個七零八落!”
白慶心想:“如果你真縮而不見,便是先對我無禮,也怪不得我放火燒船了!”思及此處,他不由得點了點頭道:“好,把阿金、小齊喚回來。”
“阿金!小齊……”白慶身邊的四位家將喊了一陣,可船上杳無聲息,根本就沒有人答話。
白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心中不安的陰影繼續擴張。這兩個人竟然就這樣了無聲息地消失了,仿佛上了船之後便化成了空氣一般。
“總管,放火吧,我看阿金和小齊定是凶多吉少,這船很是古怪!”
“放火!”白慶咬牙沉聲道,此時他豈會不明白,這兩艘船上藏著極大的凶險,也許劫走白玉蘭的人便在這船上。隻是這人究竟是誰呢?若說是林渺,他不可能擁有這樣兩艘大船,若是別人,又會是誰呢?他當然知道這絕不是魔宗的船,而且若是魔宗的人,白玉蘭絕對不會跟著一起走,除非有白玉蘭非去不可的吸引力。
“呼……”立刻有兩名家將燃起火把。
白慶心想,此刻要是有酒便更妙了,他不禁憶起了林渺當日燒毀魔宗大船時的情景,僅用了十幾壇烈酒便把遊幽燒得狼狽而逃。不過話說回來,林渺這個人確實是個人才,沒能把他爭取過來,白慶有些後悔,但在這個亂世中不允許人有太多的後悔!
“嗖……嗖……呀……”一陣弦響與幾聲慘叫同時發出,還夾雜著一陣戰馬的慘嘶。
白慶吃了一驚,一排密密的怒箭自黑暗之中射來,殺得他措手不及,雖然他勉強避過,但那點亮火把的兩名家將卻連中十餘箭,倒地而亡,另兩名家將也中了數箭,卻非致命之傷。
“退!”白慶低喝,損兵折將之下,他豈會不知這大船之上伏有極為強大的敵兵陣容,若他還呆在此地豈不是成了箭靶?
幾匹戰馬也都中箭而亡,白慶隻好掠身飛退。
劉玄在不遠處望著火光一亮的刹那所射出的那一簇怒箭,卻嚇了一跳,嚇著他的並不是那一簇怒箭,而是那艘大船。
在火光亮起的時候,由於火把的光亮距大船極近,這使劉玄看清了那兩艘大船的模樣,以他的閱曆,怎會認不出這兩艘大船乃是軍方的船隻?而且是軍方的戰船!
劉玄的眼力極好,雖然湖陽世家是造船的,但白慶所處的方位使他沒能看到船首,而劉玄與朝廷官兵打的交道多,所以他對官兵的戰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隻是他不明白為何這兩艘船連旗號都不掛。
白慶有些狼狽地退到劉玄的隊伍之中,憤然道:“我們以火箭燒掉這兩艘破船吧!”
劉玄望了白慶一眼,又望了望那兩艘大船,突然很堅決地道:“我想,我們隻好放棄這次行動退回去!”
“為什麼?”白慶和身邊的其他人也都為之愕然,不知劉玄此話的意思。
“因為這是兩艘軍方的戰船,在它的前端包有特殊的鐵皮和牛皮,而隻看這型號,至少是大將軍級的戰船,若我沒有猜錯的話,船行此地的隻有納言將軍嚴尤,或者是陳茂,如果真是他們的話,即使我們傾力而上,隻怕也難討便宜,在這兩艘大船之上還不知藏了多少官兵,我們隻好認栽了!”劉玄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