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白老太爺白鷹和白善麟竟是劉玄和白鶴害死,我還在奇怪,以白老太爺和白善麟的武功,怎會突然暴斃?看來真是家賊難防!”嚴尤恍然,他自然聽說過湖陽世家的喪事,而且他似乎對白鷹和白善麟極為了解。
“我也曾懷疑是有人暗害的,果然不出我所料!”嚴允道,旋又扭頭問道:“你的話有何為證?”
“小女子就是證人!”白玉蘭撕下易容,戚然道。
嚴尤和嚴允不由覺得眼前一亮,頓為白玉蘭的清麗和絕美怔了怔,但二人畢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之人,立刻定下神來反問道:“姑娘是……”
“小女子正是白善麟之女白玉蘭!”白玉蘭福了一福道。
“哦?”嚴尤和嚴允再無懷疑。
“他們來了!”林渺突然道。
嚴尤和嚴允不由得舉目隨林渺的目光望去,果見遠處有幾點火光迅速向這邊蜿蜒而來。
“哼,劉玄呀劉玄,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嚴尤自語地冷笑道。
“你們不如在艙中先用茶吧!”嚴尤望了望一身男裝,卻容顏憔悴的白玉蘭,微有些憐惜地道。
“謝將軍!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渺坦然自若地道,仿佛根本就沒有考慮到什麼身份。
嚴尤和嚴允都笑了笑,他們並不介意,反而更覺得親切與輕鬆。
“來人哪,帶幾位到艙中休息,準備茶點讓貴客食用!”嚴允吩咐道。
“是!”那衛隊隊長此刻對林渺顯得極為客氣,他們倒也有些佩服林渺的膽色,敢這樣跟嚴尤大將軍說話。要知道嚴尤可謂是朝中第一上將軍,本是朝中大司馬,但由於當初曾建議王莽放下匈奴的問題先對付山東的盜賊,便被昏君王莽罷了官,但後來因樊祟勢大,又不得不再次請出嚴尤,拜為納言大將軍,其身份在軍中比之五虎大將軍更高,可林渺與之相談卻似乎沒有半點壓力。
林渺諸人也不客氣,他確實想讓勞累的白玉蘭好好休息一下。
“熄掉風燈!”嚴尤向官兵吩咐道。
官兵們立刻依言照辦,知道將有大敵要來,兩艘三桅大船同時摘下十二盞風燈,隻留下艙內低暗的燭光,相較於漆黑的夜空,船上依然是一片黑暗,兩艘大船便像是蟄伏於河畔的巨獸。
與此同時,大船之上燈火突滅,漸行漸近的劉玄諸人自然不會沒看到,他們也感到奇怪,不過為了追回白玉蘭,他們絕不會甘心半途而退。他們追到河邊,本以為林渺諸人已渡河而去,但卻發現河邊有蹄印向下遊而行,也便追了過來,遠遠地便看見了幾點細微的光影,由於太遠,根本就看不真切,等他們跑近一些,那光影又滅了。
“不好,剛才那光影好像是他們在渡河!”白慶猜測道。
劉玄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因為他並沒有看見那黑暗中的大船,而在遠處也無法估計那光影的高度。
“我們快追!”劉玄道,到這時他們才發現雙方的蹤影,又怎肯放過?從開始到現在,他們似乎都一直沒能摸到敵人的背影,總跟在其屁股後麵亂轉,這使他們感到極為窩囊。
劉玄沒有回平林軍中,是因為他要在湖陽世家之中商量更大的事情,對於那個什麼林渺,也是他必殺的目標,因為此人知道他是魔宗護法的身份,這樣的人,自然不允許其活在這個世上。
劉玄諸人再疾追數裏,仿佛又看到了一點光亮,那是自船艙之中透出的微弱光亮。
“前麵有船家!”白慶道。
“不是,是大船!”劉玄帶住馬韁,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
“滅掉火把!”劉玄沉聲吩咐道。
十幾支火把頓滅,他們也知道,如果處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之下,很可能會吃虧。但是劉玄也有些惑然,如果河中所泊真的是大船的話,那會是什麼人呢?若是林渺,他又是自哪裏弄來的大船?若不是林渺,又會是什麼人呢?如果對方故意將自己等人引向這裏……會不會是一個陰謀呢?
“我過去看一下!”白慶淡淡地道。
“小心一些!”劉玄叮囑道。
白慶點了點頭,這裏沉寂得有些異常,或許並不是真的異常,而是那大船給人心中造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白慶領著數人策馬便來到大船的近前,船上卻是沒有半點動靜,連最初微弱的光亮也消失不見了,整艘大船便像是蟄伏在河中的巨獸,死寂一片。
白慶也感到有些訝然,他看到的不隻是一艘大船,而是兩艘,兩艘船都是一樣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沒有一個人存在,連船頭上的風燈也沒了,這不能不讓他感到意外。他看不出這兩艘船的來頭,而在這樣的河麵之上,停著這樣的兩艘大船本就是極為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