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不同,由於受到公子們的窮追不舍,可憐的梅常卿隻能亡命奔逃。直到城門口,因為顧忌那些把守城門的軍士,那群公子哥們隻得無奈的停下,轉身返回了城內。
梅常卿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呼吸異常的沉重,精疲力竭的拖著雙腿,出了城門,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原本,兌換衣物所多出來的銀兩,除去昨日裏客棧住宿的花銷,剩餘的全都拿去買了筆墨紙硯,用以操辦鑒賞大會,解決未來的生計,可經岑夢吉這麼一攪和,非但沒有賺到銀子,更是連本錢都未曾收回,簡直是虧大發了。雖然客棧裏還存有押金銀子,退房之後便能夠取回,可現在卻不是再度進城的時候,倘若那些公子哥們餘怒未消,還未散去,豈不是要烽煙再起?
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心情微微有些低落,梅常卿雙腿一彎,軟弱無力就地坐了下來,麵對著正中間的緣木柵欄,眸中無光的望向城門上方那個碩大的‘北’字。
同為穿越,多少人風生水起,大散王霸之氣,為什麼我就混得這麼慘呢?進城走了一遭,清潔溜溜的進去,孑然一身的出來,還附帶著惹惱了那麼一群盛怒之下便喜歡扔鞋扔雜物的儒雅公子們,這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還有那個岑夢吉岑少爺,雖說心性純良,待人接物也屬真誠,可他那連環坑的特質,著實讓人防不勝防,一次接連一次,而且是越來越狠,我怎麼就……
“哎!
梅常卿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思來想去,漸漸有些無語,隻能傻傻的看著麵前那高大而又氣魄的城門樓子,在心中感歎:這古時的城門還真是不好進!
與此同時,兩旁來往的行人不明就裏,全都莫名其妙的看向正中間這位恍若老僧入定一般盤腿而坐的清秀少年,見他神色茫然的盯視著城門樓子,即沒有半分表情變換,也未曾吐出隻言片語,眼中紛紛放出異樣的光芒,有的人,雙眼之中滿是疑惑,覺得有些難以理解,城門立在此處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覺得有任何不妥;有的人,則是覺得驚奇,莫非他真的在這城門上看出些什麼?還有的,柔和的雙眸之中分明透著一股惋惜與悲憫,似乎認定他神智不清。
幾個酷愛熱鬧路人聚在了一起,開始議論紛紛。
“咦?這人怎麼回事,為什麼直愣愣的盯視著城門呢?”
“依我看,他要麼是神智不清,又或者失心瘋,尋常人絕不會做出這樣失常的舉動!“
“哎,你說,眉清目秀的,怎麼就是個癡兒呢?”
“誰說不是呢,你看他,雙目無神,麵色凝滯,望著城門發呆,定是遭了什麼禍事,又或者受了什麼打擊而難以釋懷,所以才導致瘋瘋癲癲的。”
“他看上去倒像是個落魄書生,我倒是覺得,他要麼是科舉受挫,再要不就是一心苦讀,壞了心智,哎!真是可惜!”
“……”
漸漸地,呆坐在此的梅常卿,似乎成為了北城門門口的一道靚麗的風景,越來越多的前來圍觀,甚至有人特意前往城中,大肆宣揚,喚來那些無聊路人前來駐足觀看。
梅常卿卻並未察覺他已經引起了小小的轟動,此刻,他心中所想的,依舊是生計問題,他可不想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橫屍街頭的悲催穿越者。
此時,左手邊出城的人群中,卻一對慈眉善目,年約六旬的老年夫婦緩緩而來,不經意的乜了一眼坐在那裏的梅常卿,俱是一愣,慌忙走了過來。
“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