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會寫名字的人自重!”
很久沒見到陽光的宋歸時抱著段二狗的腦袋,手搭涼棚四顧著,突然興奮無比,小小的身子在段二狗脖頸上扭動著:“你們竟然真的把他們都殺了?”
“那是,”段二狗得意洋洋:“我們幾個人就把他們全搞定了,我跟你說啊,那天晚上,我們幾個一把火給那個大屋子點了,土匪們搶著出門救火,這時候剛剛那個死人臉跟另一個風流鬼兩個人就開始了,這倆人在那邊瞭望台上一人一大桶箭,兩個人四隻手,生生射得漫天箭雨,箭箭直命咽喉胸口,基本上躺下的就死了,我這麼大沒見過這麼精確的射手。”
宋歸時聽得滿眼小星星,抱著段二狗頭崇拜地看著影子一樣跟在後麵的寒鐵:“叔叔你能教我射箭麼?”
寒鐵看了看他在陽光下清秀的麵龐,絨絨的寒毛長長的,死人臉冰山般的麵容熔開了一點點:“先把身體調理好。”
“哎,我是老大,你個小兔崽子也該捧捧我的場吧?”段二狗顛了顛。寒鐵補充道:“計劃是他想的。”
人精一樣,宋時歸立刻答道:“好計劃,深得兵法精髓,攻敵必救,集中撲殺,絕對高效!”
聽得這樣的回答段二狗開心得跳了起來,扛著肩上坐著的小朋友一陣狂奔,身後跟著緩步走的溫良玉輕輕地問道:“宋知府十年前離任,你的孩子也該十歲了吧?”
“十歲了啊”寧惜霜長長歎息:“十年之間,每天晚上我都在試圖一刀殺死胡四海,用他的血洗刷我的恥辱,為宋家報仇,不過我不能,我要讓我的孩子活下來,哪怕是活在陰森寒冷的寒潭邊上也好啊。我每次看到他遠小於同齡孩子的身材都會深深自責,不該讓他受這樣的苦的,這種矛盾持續至今,胡四海死了,臥虎寨上下大大小小的土匪全都被殺,我終於可以把他帶到陽光下了。”
“留在這裏做一個仆婦您習慣麼?畢竟您曾經貴為知府夫人。”
“這樣自由的活著就好了啊,我在地獄裏過了十年,還奢求什麼呢?”
“那就留在這裏吧,那個男人雖然有時候挺不靠譜,當自己的親人被欺負了時候卻又很暴躁,會用自己最強大的力量向傷害自己的親人的人發起最凶殘的複仇。這樣至少能給你們一個安寧的環境,讓你安心將歸時撫養長大,培養成人。”
“我也回不去了啊。”寧惜霜無奈地低聲笑了笑:“寧家遠在天涯,而且同樣是書香世家,我給胡四海當了這麼多年壓寨夫人,回去不是被逐出家門就是會被沉潭的。”
“段二狗!”溫良玉突然大聲地呼喚道,聲音清亮如同笛音,二狗很快背著小歸時跑了回來,兩個人笑得氣喘籲籲,秋日的陽光透過樹葉打在他們臉上,溫良玉一陣失神,這二位看起來倒像是親父子一樣,段二狗是不是對所有小孩子都有幹爹光環啊?
“寧姐姐就留在這兒給咱們當管家吧,怎麼樣?”
“行啊,等我們重建好了給你們娘兒倆起一間大屋,其他留下的一人一間朝陽的屋子。反正咱們地兒大!”段二狗滿口答應,將宋歸時抬了起來放到麵前,注視著小朋友的臉:“以後你教我識字讀書,我教你練拳練刀好不好?”
宋歸時為難地扭了扭背在身後的雙手:“這個,教你好像有些困難。”
1:記得不錯的話應該是柏楊先生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