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狗賤笑著拿手指在空氣中對著那那道弧線戳了戳,馬瑤低頭一看,臉刷地就紅了,羞著臉好奇地看了看溫良玉胸口,再看看自己胸口,突然橫生了無窮的自信,挺了挺胸,一把鉤住了段二狗的胳膊,甜蜜蜜地依偎在他胸前,膩著聲道:“二狗哥哥,我們走吧。”
醉仙樓二樓,段二狗挑了一個臨窗位置坐了下來,看了眼窗下人群熙熙的馬路,招呼著兩位姑娘坐了下來,跑堂老黃甩著毛巾走了過來:“段少俠要點什麼?”
段二狗隨便點了兩個菜,示意兩位姑娘再點幾個菜,自己卻扭頭看了過去,旁邊有一桌五大三粗,敞著懷的漢子正一邊衝著這邊指指點點一邊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麼,段二狗一陣惱火,不過他們也沒什麼進一步的行為,他也就沒有發作,轉頭見馬瑤跟溫良玉正好奇地看著自己,笑了一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怎麼了?我臉上有花?”
溫良玉掃視了一下整個二樓,目光閃爍:“要不我們別吃了,回去吧。”
“到底怎麼了?”
“怎麼他們都在看我們?”馬瑤問道。
段二狗環首四顧,果然整個二樓不管是身穿短打,抖著健碩胸肌的江湖漢子還是寬衣大袖的儒士都不經意地在瞟著他。“別管他們,該吃吃該喝喝。”
飯菜很快上了桌,跑堂的老黃踱著快步走了過來,手中托盤裏托著一壺黃酒,老黃將黃酒放到桌上,又從托盤裏麵取出三個小小的白瓷酒杯放下,給三人各斟了一杯酒後轉身就走,不想胳膊卻被人一把拉住,段二狗問道:“我們沒要酒啊?”這杯酒弄得段二狗很尷尬啊,自己一杯倒的量,最害怕的莫過於有人請喝酒。
老黃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是掌櫃的請少俠的,少俠為民除害,無以為報,隻能用一壺劣酒,聊表心意了。”
段二狗撓著頭,滿意地揮了揮手:“多謝了,您忙去吧。”
老黃和善一笑,躬身行了一個禮退了下去。段二狗剛抬起筷子,對麵桌的大漢就站了起來,一人端著一個大碗走了過來。
段二狗暗自警覺,手中卻依舊不停,夾著大筷的肉往嘴裏塞著,大漢們圍到段二狗身旁,試探著問道:“您是段二狗段爺?”
“是我。”段二狗抬起頭,一口咽下了嘴裏嚼著的牛肉,問道:“有問題?”
大漢們臉上活躍了起來,滿是敬佩地舉起大碗:“兄弟們最敬佩英雄好漢,今天能見到段爺是我們的榮幸,大家敬段爺一碗!”跟著來的幾個漢子也端起了酒碗,呼喝起來:“敬大英雄段爺!”說著舉起大碗一飲而盡。
看了看漢子們的大碗白酒,在看看自己精致的小酒杯裏裝的那麼一點點頓覺臉上燒了起來,將小小的青瓷杯往一旁推了過去,拿了個新茶碗,抓著酒壺往茶碗裏倒了一茶碗的酒,舉起來衝漢子們示意一下,一揚脖子便把一碗溫熱黃酒倒了了喉嚨。
黃酒性溫,南方人常常在秋風起蟹腳癢的金秋時節一邊吃著螃蟹一邊喝著黃酒來平衡溫涼,不過在大部分北地人眼裏,黃酒就是做菜使的料酒,娘們才喝這個呢。大漢們很給麵子,沒有起哄讓段爺來碗白的,因為隨著段爺俠義的名聲一起傳出去的還有段爺的酒量。
一杯溫熱黃酒下肚,段二狗立即就滿臉緋紅,舌頭也有些大了,抓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衝四下四處拱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酒量實在不行。”
大漢們笑了笑,紛紛讓段爺休息休息,多吃點,喝大了就不美了,說完還似有深意地看了看一旁的兩位“公子”。羞得兩位“公子”滿臉紅。
剛剛送走那一桌的客人就又有兩個敞著懷露著滿身花繡的漢子端著酒碗走了過來,要跟大英雄段二狗喝上一杯,段二狗也是個好麵子的人,端起酒壺又倒了一碗,跟這二位來了一碗。
酒剛入嘴段二狗就發覺不對勁了,一仰脖子一杯酒灌了下去,杯底一亮,在二人的目光裏咂舌品了一下,暗道好茶!
就這樣段二狗桌上菜沒吃一口,先灌了自己一肚子,滿酒樓的人都跟段爺來走了一杯,驚得馬瑤閃著一雙大眼,拉著溫良玉袖子一直問怎麼了,什麼情況。溫良玉笑而不答,偶爾偷空給段二狗酒壺裏續上一點“酒”。
終於二樓的人都敬了一個圈,段二狗捂著肚子衝桌上二位姑娘笑了笑,道:“我先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馬瑤看著搖搖晃晃下樓的段二狗擔心無比,放下筷子就要過去攙扶他,卻被溫良玉抓住手攔了下來,溫良玉低聲說道:“他去方便了,你別過去,不方便。”
馬瑤不是很明白,什麼方便不方便的,說得這麼複雜。溫良玉搖了搖手中提著的茶壺,衝馬瑤得意地一呲小虎牙:“他把茶水喝光了,你說他幹嘛去了?”
段二狗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後廚,掀開簾子問道:“周師傅,茅房在哪兒啊?”
掌勺師傅周師傅頭也沒回,顛著大馬勺罵道:“我這邊是廚房,你說茅房能在這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