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男人在屋裏嘀嘀咕咕指手畫腳地商量了半晌之後才打開堂屋的大門走了出去,甩著手看了看馬廄裏無聊地看著馬車的小乞丐說:“還真是市井有高人,隻是這個高人未免年紀太小藏得太深了吧?”
“我大丐幫人才濟濟,天下第一大幫是白混的?”段二狗白了他一眼,招呼道:“走,讓人先把這幾個押回去。”
劉進喜走過去看了看車裏被塞著抹布,五花大綁的土匪,冷笑一聲:“還用我的人啊,讓這小夥子再送一趟貨吧,又隱秘又快,省得被人瞧見。”
“行吧,鑰匙拿來,我帶姑娘去你家睡覺了!”段二狗厚顏無恥地拍著劉進喜的背,一臉淫笑。
“滾滾滾,老子回去再喊些人埋伏去。”劉進喜不耐煩地掏出鑰匙扔了過去。
吉由巷口,監視著泡桐樹下小院大門的兩個土匪穿了一身破爛裝成乞丐,在秋光裏曬著溫和的小太陽,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騎了匹神駿栗色馬走了過來,馬鞍側麵掛著一條黃楊木的長盒子,少年好奇地打量了兩個乞丐兩眼,信馬由韁走進了巷子,在大泡桐樹下哐當一聲跳下馬,乒乒乓乓地敲了兩下門,見半天沒人來開門便大聲罵了幾句懶婆娘之類的狠話打開黑漆大門走了進去。
兩個土匪裝成的乞丐被段二狗乒乒乓乓的動靜驚醒,看著段二狗叫嚷兩聲之後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土匪們頓時覺得天上甩下來一籠屜包子一樣幸福,驚喜地對視了一眼,拍拍屁股下的灰一溜煙跑了。
金鵬家裏胡吃海塞的土匪們也覺得很是幸福,多少年沒這麼海吃過了?關鍵是山上那廚子太野路子了,明天回去一定要派他下山好好拜師求個學!!
門突然被撞開了,兩個出去監視的土匪一臉喜氣地跑了進來,大呼小叫:“找到了,找到了!吉由巷,大泡桐樹下黑漆門。”
胡四海刷地站了起來,端起酒碗往地上潑了一道,又拎起酒壇子往碗裏倒了一碗,舉起來對院子裏大小土匪們朗聲喊道:“兄弟們,為了二當家!”
“為了二當家!”土匪們紛紛舉起麵前的酒碗,一幹而盡。
胡四海衝弟兄們亮了亮碗底,往地上用力一甩,抄起九環大刀大聲喝道:“幹他娘的!”
土匪們熱血在酒精刺激下像燒滾了的水一樣沸騰起來,舉起碗衝地上一甩,砸了個稀巴爛,激昂大吼:“幹他娘的!”
段二狗在劉進喜屋裏翻了點吃食坐在門檻上四處看了看,揮著手中的油炸花生米衝天比著口型:“過來坐坐?”
過了一會兒,屋頂上傳來一陣簌簌聲,一個人影落了下來,坐在他身旁拈過幾粒花生米扔進嘴裏,淡淡地問道:“準備怎麼辦?”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弄死一雙,不用客氣。”
“真弄死啊?”
“等會兒你見了就明白了。”
寒鐵淡淡地笑了笑,摸了摸背後負著的箭囊:“來一百個咱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