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坦誠的相告,魏林卻笑了,什麼叫采取非常手段,這小子,這是在赤果果的挑戰官府的權威啊,非常手段無非兩種,劫獄,劫法場!兩中手段都無可避免的要和官府幹上了。魏林是什麼人,行事狠辣,目光如炬,王坤的坦白,不僅沒有讓魏林覺得這小子是在挑釁,反而覺得這小子不錯,是真心的。
魏林心裏想什麼,王坤自然無法得知,但是他毫不在乎,依然說道:“九叔,今天我來主要是為了告訴你,如果事情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會派人把你接走的,對了,魏捕頭,如果你顧念同門之誼的話,還請替這件事情保密!”
沒有最猛,隻有更猛,魏林摸了摸胡子,眼裏蹦出精光,他淡淡的說:“這捕頭我也不想幹了,如果真的翻不了案,我和你一起走!”
這回輪到王坤手足無措了,倒是李九歎了口氣,說:“師弟,你這是何必呢!”李九知道,自己師弟這是在報當年的恩情。
魏林說:“師兄不必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不過我走之前,還得為飛狐的百姓們做一件好事!”
魏林起身告辭,李九送到門口,魏林理了理黑色的捕頭披風,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已經老了的師兄,說:“師兄,這兩天,你回一趟師門吧!”
李九搖了搖頭:“我答應了師父,再也不踏入師門半步!”
當年,被逐出師門的時候,李九是被逼著帶著淚水發誓,再也不許踏入師門半步,與其說是發誓,倒不如說是被強迫的離開。魏林卻淡淡一笑:“師父臨終前,已經說了,隻要大師兄想回去,隨時都可以,還有,師父就葬在句芒山上的頂峰,闊別這麼多年,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李九聽了,不由得眼圈都紅了,這輩子最大的遺憾,莫過於被逐出師門,現在聽到師父原諒自己,怎能不動情,師父果然還是對自己好的,雖然他在逐出自己的時候,那麼的決絕,可是,李九從來沒怪過他。
魏林看著李九動情的臉,心裏暗歎一聲,接著說:“師父當年逐出你之後,就大病了一場,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李九不能自禁,一個老人,就這麼倚在門邊,淚水模糊了雙眼,從小,李九便在師門長大,師父就如同父親一樣,教他念書習武,照顧他生活,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卻不想,最後要親手將自己逐出去,自己待他如父親,他何嚐不是待自己如兒子,親手將自己兒子趕出去,將這份難以割舍的感情被硬生生的砍斷。
一切都源於年少輕狂啊……
魏林走了,李九卻久久的站在門邊,朝著句芒山的方向,深深的凝望。
王坤不知道李九的往事,但是他卻能感受到李九心中隱藏的那份深情和悲傷,拍了拍李九的肩膀,說:“九叔,我現在去牢裏看看靜思,你收拾點東西,我給他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