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就是所謂的農兵了!”楚有衣參考著所聽聞的想到。所謂農兵,是從秦孝公時期流傳下來的說法,商鞅改革了土地製度,廢井田,開阡陌,打斷了商周時期的井田製度,分田與國人,以法令承認土地私有。加官進爵的百姓得到了土地,便自己耕種。但由於秦國男丁數量有限,戰時男丁便收耕為戟,休時便解甲歸田。可以說,這是戰國的大環境所產生的。戰國中後期,人數的銳減,其他諸侯國也會這般做法。
大漢似是感知他的注目,回頭咬牙咧嘴道:“唔那小子,你瞅啥?瞅得老子渾身不自在。”
楚有衣回神,擺擺手說道:“沒啥,沒啥!”
擺脫了大漢,楚有衣接著前行,突然感覺身後被狠狠撞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他回頭便準備看看究竟是誰撞自己,一扭頭發現,原來是幾個小人兒,七八歲的孩童,他們追趕打鬧著,看到撞了人,孩童們都嚇得縮成一堆,撞人的孩童摸摸頭道歉道:“公子,狗兒不是故意的。”
楚有衣一瞧,蹲下身,心想:這小孩知禮節,懂禮貌。看到小孩的右腿褲上有塵土,想來是剛剛撞自己自己,自己沒摔倒,他自個倒不小心摔了一下。他伸出手,剛想幫小孩拍打腿上的塵土,眼前突然出現一雙手將小孩拉到身後,接著一聲嬌叱:“你這人,他都賠不是了,你還打他!”
楚有衣抬起頭,便看到一位紅衣女子站在自己眼前,睜著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恨恨地瞪著自己。還不等自己開口說話辯解,那紅衣女子接著嬌喝道:“想不到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竟然會是人麵獸心之徒!”
楚有衣頓時風中淩亂,這怎麼就一會的功夫,自己就變成人麵獸心之徒了?自己不過想要為這位小孩拍打灰塵而已?怎麼就獸心了?想著,他想出口解釋,嘴一張,又被紅衣女子給堵截了回去:“怎麼?惱凶成怒了?你不要說了,說得再多也掩蓋不了你想打這個孩童的事實!我們不要聽你的花言巧語來為你自己開罪!”
楚有衣臉色開始發青,聳聳肩指著紅衣女子說道:“我無話可說!”
紅衣女子一聽,更加得意地說道:“看吧,被我說中了無話可說了吧!不要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放過你!”
“蔻兒!好了!”紅衣女子剛還想說幾句得意話,便被另一聲更加動人的女聲打斷。
楚有衣聞言,轉過身,看到自己身後停留著一輛華蓋轅車,珠光寶氣,貴氣照人。一位女子正掀開車廂的帷幔看著紅衣女子。
那一瞬間,楚有衣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被點亮了,眼眸裏隻剩下那一道倩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她靜靜地伏坐在車中,宛若一朵靜靜綻放的蘭花,聖潔而優雅。她的眼眸平靜無波,仿佛一汪平靜的水麵,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的心起波瀾。
楚有衣忽然覺得眼前女子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於是乎,便忘記了此刻正在大街上,一個男子如此打量一個女子,是多麼的無禮。
紅衣女子看著楚有衣呆呆地模樣,莞爾一笑,心中得意的想著:很少有人能夠無視易煙姐姐的風采。不過,看到他越看越入迷,一點沒有離開視線的覺悟,頓時嬌叱道:“喂,你這人,忒也無禮,怎麼盯著易煙姐姐不放。儒家有言:‘非禮勿視’。”
原來,車中女子便是蔻兒的琴樂先生,紅衣女子便是蔻兒。她們聽聞蒙驁病逝,嬴政忙著處理一些堆積的政務還有蒙驁的後事,顧不上、陪她們下棋。於是,她們便決定先回丞相府一趟,然後出去遊玩,不成想便碰到這一幕。
楚有衣聞言,趕緊慌亂地收回眼神,不好意思地對著楚易煙說道:“被姑娘美色驚覺,一時失神,姑娘勿怪!”
楚易煙眼神井然無波,她沒有搭理楚有衣,對著蔻兒自顧自地說道:“蔻兒,趕緊走吧!”
蔻兒猶自憤然地說道:“算你運氣好,如果不是易煙姐姐,我饒不得你!”然後回身對著孩童說道:“快走!別理這個大色狼!”然後蹬車揚長而去。
楚有衣看著轅車漸漸消失,看到蔻兒伸出腦袋做著威脅的動作,他轉過身,苦笑地搖搖頭,對著阿七說道:“你家公子我貌似被無視了!”
阿七讚同地點點頭道:“顯而易見,你被無視了!”
楚有衣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