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給朱雲濤打了三遍電話才打通,第一遍,朱雲濤正在外邊辦案,直到第三遍,他才接通電話,得知張曙光遇到麻煩後,這才帶人急匆匆向曹萬林的公司趕去,這樣一來,無形中耽誤了不少時間。
而且朱雲濤趕到曹萬林的公司的時候,劉子濤、瘦子和胖子三人正在瘋狂地砸公司的貨物和辦公設施。
夏彤雖然極力阻止,但她畢竟隻是一名柔弱女子,麵對三名窮凶極惡的暴徒,她根本阻止不了。
也就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整個店裏已經狼藉一片,貨物和辦公設備被砸的七零八落,滿地都是。
正在她倍感無助,幾乎陷入絕望的時候,朱雲濤帶人趕了過來,製止了三名暴徒,並把三名歹徒控製起來。
把三名暴徒控製起來之後,朱雲濤才得以詢問張曙光的去向。
得知張曙光和曹萬林已經被梅良新帶走,他突然意識到不妙,而且隱隱約約意識到,光憑自己,即使趕過去也於事無補,於是,他撥通了分局局長的電話,把這一情況向局長做了彙報。
向局長彙報完之後,他似乎覺得還不妥,又撥通了黃老的電話。
就在朱雲濤給黃老打電話的時候,張曙光和曹萬林再次被押上警車。
這是一輛麵包車,後排座位經過改裝,焊了鐵柵欄,很適合押送囚徒,張曙光和曹萬林就被塞在鐵柵欄裏。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小麵包閃著警燈,拉著警笛,嗚哇嗚哇的開出了前十街派出所。
張曙光和曹萬林被押走之後,剛子掏出一盒軟包大中華,掏出兩支,甩給梅良新一支,自己叼在嘴中一支,其中一個小混混看見後立即掏出打火機幫他把煙點上,他抽了一口,吐了一個煙圈,獰笑著衝梅良新道:“老梅,給你看守所的朋友打電話了麼?”
“打過了,亮子辦事你還不放心麼,絕對夠那小子喝一壺的。”梅良新一邊點煙一邊道。
公安局看守所位於郊外,等開到地方天已經黑了,黑燈瞎火一片,高大的水泥牆上拉著電網,一個黑色的大鐵門如同怪獸的血盆大口,下麵還有個供人員進出的小門,崗樓上,背著槍的武警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大牆內,時不時傳出一兩聲狗叫,更顯靜謐恐怖。
警車停下,一個警察下來交接了文件,然後小門打開,張曙光和曹萬林被押了進去,負責接收的警察是個三級警督,他看看文件,又上下打量一番張曙光,剛要說話,旁邊過來了年輕警察,附耳說了一句,三級警督便道:“好,這事你安排吧。”
小警察身量不高,卻極其的粗壯,走起路來肩膀頭子一晃一晃的,顯得特別橫,他領著張曙光和曹萬林往裏麵走去,穿過長長的通道,來到一間囚室門外,掏出鑰匙打開鐵門,走廊裏三十瓦燈泡的照耀下,能看到裏麵是一排水泥大通鋪,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聽見開門的動靜,硬是沒有一個人往這邊看。
“仇虎!新來的犯人,好好照顧!”小警察說完,將張曙光和曹萬林推進號子,哐當一聲關上了鐵門。
警察一走,本來在鋪上裝睡覺的犯人們全都跳了起來,像看稀罕物一樣看著張曙光和曹萬林,一個個麵目猙獰,絕非善類。
睡在靠門位置的一個粗短漢子,悠悠的坐了起來,號子裏空間不大,他一個人至少占了三個人的位置,看來是這裏的老大了。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混哪裏的?犯了什麼事進來的?”老大開口問道。
其餘犯人也七嘴八舌的問起來:
“新來的,身上有煙麼?”
“有錢麼?”
“怎麼還站著,操你媽!懂規矩麼,蹲下!”
張曙光裝做很害怕的樣子蹲了下去,可憐巴巴的問道:“我叫張曙光,誤傷了人進來的,大哥,我睡哪裏?”
見張曙光蹲了下下,曹萬林也跟著蹲了下來,隨著張曙光說道:“我叫曹萬林,和他一起傷的人。”
粗短漢子破口大罵:“操你媽!第一次進來吧,說話前先喊報告。”然後扭頭對眾犯人笑道:“這兩貨是個雛兒,一點規矩不懂,兄弟們隨便玩。”
話沒說完,就被張曙光一把掐住脖子從鋪上拽了下來,照小肚子就是一腳,直接踹出去老遠,飛到號子最深處的糞槽子裏去了。
然後張曙光做出一個令所有犯人目瞪口呆的動作,撲在鐵門旁捏著自己的喉嚨聲嘶力竭的喊道:“警察同誌,救命啊!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