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我來來回回的踱著步,手裏的煙幾乎沒停。
屋子裏,是白幽幽地深深吸氣聲,醫生的喊聲,還有幾乎不停響起的慘叫聲。
我爸看著我在他麵前晃悠,心煩:“你能不能安穩坐著?大男兒,泰山崩於前而……”
話沒完,就被我媽給打斷:“崩?崩什麼崩?黃山?你什麼意思啊?這個時候這種話?”
我媽嘴裏的質問就跟連珠炮似的,直接弄得我爸啞火了。
他們這頓鬧騰,讓得這滿屋子的人也是不自禁地把心放寬了些,臉上也有些笑意了。
隻是我,雖然有過這經驗,但還是心急如麻,反正感覺挺複雜的。
這生孩子,任你再怎麼有錢,再怎麼有權,也得擔心受怕,所以還是少造點孽好,造孽越多,心裏越擔心,我大概就是造的殺孽太多,所以心裏邊就特別沒底,生怕以前那些死在我手下的人這個時候來找白幽幽的麻煩,我就在心裏默默念:“各位,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來找我黃戚……”
雲雲。
幽幽在裏麵叫個沒停,偶爾還摻雜句:“黃戚,你這個狗日的,下輩子老娘要做男人……”
“老娘要讓你也嚐嚐這種痛苦,哎喲,痛死姑奶奶了……”
“黃戚,你這個狗日的快進來看看老娘,老娘都快痛死了……”
“嗚嗚,讓我破腹產吧,我真的疼得受不了了……”
她每次這麼叫喚,我心裏都緊緊地提起來,連幽幽這麼大咧咧的女孩都不管不顧成這樣了,可以想象生孩子是有多麼的痛苦。外邊的人也顧不得笑,滿臉的緊張,我暗自僥幸還好沒有讓妮子、櫻雪和紫薇姐進來,要不然她們看到這場麵,不也快要臨盆的紫薇姐了,妮子和櫻雪以後還敢不敢給我生孩子都是個問題。
這折騰的孩子,就愣是這麼活生生折騰了她媽八個多時。
這個時候都是深夜了,我媽最先出去帶著妮子她們去她的別墅裏麵休息,之後陳聖、東航他們也都被我趕走了,就剩下幾個能幫手的人在這裏,還大多都是女眷,有經驗的。我聽著裏麵的幽幽連叫喚都早已經沒力氣了,顧不得那麼多,就要衝進去,但是門從裏麵被鎖上了。
我急了,砰地就把門給踹開。
這孩子太能折騰,比當初黃虹能折騰多了,我真是擔心幽幽出什麼事情,想讓那些醫生破腹產算了,留道疤痕就留道疤痕唄,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我還正準備繞口地出來那句陳聖教我的破腹產的英語,那屁股就出來了,哇哇的哭。
幾個外國護士忙得手忙腳亂,顧不得理我。
我慌忙又把門給關上,臉上是終於露出笑臉來了,早知道幽幽這麼不經嚇,我早衝進去多好啊!
屁股又是個帶把的,八斤,難怪能將他娘給折騰成這樣子,等到護士妹子把他給抱出來,放到我手裏的時候,我真恨不得去拍這家夥的粉嫩屁股,我媽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跑過來看,到屋子裏,見到我手裏的娃,掀開布瞧:“又是個乖孫孫。”
我爸在旁邊哭笑不得,他們倆年紀其實都不大,這乖孫孫三字,未免喊得太早了些。
可是這沒辦法,隻能怪他們的兒子太過迷人了。
羅叔他們就要我給這孩子取名字,我看看我爸,然後抱著屁股走到房間裏,幽幽的床邊上,看著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幾乎沒多少精氣神的她,朝她笑笑:“幽幽,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帶把的。”
因為興奮、母愛,她臉上泛起抹紅潮。
然後,她:“要不叫黃幽怎麼樣?”
黃虹,黃幽……
我又瞧向我爸媽,他們暗暗點頭,我也就樂滋滋地點頭了。
我雖然信命,但還不至於到給孩子取名字也要去找個算命的瞎子份上,覺得隻要順口就行,畢竟不管取什麼名字,都是寄托著父母對他的最大最自內心的祝福的。這個時候的我,壓根就沒料到這個畜生以後會成為那種德行,簡直就是無惡不作,下九流手段無所不通的混世魔王,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給他取這個“幽”字的原因,還是把他帶在身邊,以至於把他給慣壞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黃幽出生後,有護士和醫生照料著,幽幽也不用我照看,我除去每去她房間裏關懷慰問幾句之外,也沒有別的事情,依舊閑散得很,直到國內那邊傳過消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