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這樣的,倒黴的還不是我嗎,現在員外不在家你,沒法給我做主啊。”沈芬唉聲歎氣的,“我現在身上...可也沒錢了,那放貸的事情也就隻能這麼錯過了。”

要說沈芬假傷心,那麼沈寡婦就是真傷心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那,那這可怎麼得了啊。”沈寡婦泄氣的很,“咱們可可是要大禍臨頭了啊。”

“祖母,我之前給你的金首飾呢。”沈芬一把抓住沈寡婦的手。

沈寡婦拍拍手上的包袱,“都在這裏麵了。”

沈芬一把拿過這個小包袱,迫不及待的將這包袱打開。

裏麵的金首飾讓沈芬有些氣惱,這麼點東西可不止當初給她們的,果然還是有些藏著掖著的。

“算了,這些就這些吧。”沈芬把這包袱又收拾好,“回頭我給當了去。”

“這可不能給你,現在咱們可就這麼點家當了。”沈寡婦要跟沈芬爭奪這包裹,她怎麼會輕易把這金首飾讓給沈芬,“以後哪兒裏的錢給小福當家娶媳婦啊。”

“祖母,您也不想想,這要是換成錢,放貸出去,能拿多少錢,這多少錢給小福娶幾個媳婦不都夠了嗎。”沈芬一把從沈寡婦懷裏把包裹搶出來,沈寡婦一個踉蹌往後退,可見力氣有多大。“你就不能從長遠考慮,考慮麼。”

“這...”沈寡婦這一時又猶豫起來,這放貸的事情還是比較重要的,現在家裏麵沒錢了,這要是再不賺點錢,怕是以後吃飯的錢都沒來,“這都給你了,我身上一文錢都沒了,這怎麼回家去啊。”

沈芬去從匣子裏麵拿了一百文錢給沈寡婦,“祖母,您就放心吧,我現在可是員外的姨娘,還有什麼事情是我辦不成的。”

沈寡婦聽沈芬這麼一說倒是信了,畢竟之前沈芬的確是給沈家帶來了不少的銀錢,“那行吧。”

沈寡婦將這一百文錢前揣在懷裏,“你可千萬要掙錢啊,要不然家裏可就喝西北風了,我也不會饒了你的。”

“我知道了,知道了,祖母你就別說了。”沈芬拿了金首飾就開始趕人走了,也沒那麼多功夫管沈家的事情了。

沈寡婦走了之後,沈芬忙換來小榴,讓她偷偷的出去把這些金首飾給當了,還有自己的一些首飾,現在在員外府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這員外人走茶涼,這下人們也是一個個狗眼看人低,害的她受了不少的氣。

沈芬咬牙,遲早有一天一定會把這些都給還回來的。

沈寡婦愁眉苦臉的,跟人砍價砍了半天這才坐牛車回去了,不過那人隻把她放在半路上,就走了。

氣的沈寡婦破口大罵,隻能自己一步一個腳印走回村裏去了。

“祖母。”張興玉剛從鎮上回來,正好碰見沈麗的祖母,便喊了一聲。

“張興玉。”沈寡婦看見張興玉,對他的映像也不是很好,籠統來說,也沒見過幾次。

張興玉駕著牛車,看見沈寡婦一個人在路上,天色已經黑下來了,一個老人家也是不安全,便讓沈寡婦上車來,一起送她回鎮上。

沈寡婦也沒客氣,直接竄上了車,臉色也算是緩和了一些,“幸好碰見了你,那個殺千刀的車夫,竟然半路上就把我趕下去了,看我下次不打爛他的狗腿。”

張興玉也沒有接話,隻一心趕著牛車,盼著能早些回去,回家看沈麗。

劉美見到沈大柱那是噓寒問暖的,又是燒飯,又是燒水的,她還不知道自己的那些銀子全部都給沈大柱交罰銀去了。

沈麗和張母兩個人吃過晚飯,又帶了一些回去,到時候給張興玉吃晚飯。

兩個人剛到門口,正好碰見張興玉回來,還有新買的牛和牛車。

“這可就是咱們家自己的牛車了。”張母看見這頭牛心裏高興的不行,“以後想去鎮上,就能去鎮上了,也不用到處去租車,看人家臉色了。”

沈麗溫聲道,“興玉,你一定餓了吧,快回家吃飯去吧,晚上剛做的鹵肉呢。”

“好。”張興玉牽著牛和牛車進了家門去了。

林語睡前進了空間之中,空間之中一如既往,永遠都是一片鬱鬱蔥蔥。

從樹上摘了個果子,用水衝洗了一下,林語就咬了幾口,果然還是這裏的水果好吃。

之前去鎮上,林語都沒見過賣水果的,隻見過賣棗子和梨的,都不帶重樣的,真是沒意思。

空間裏的花比較嬌貴,不過開出來各個鮮豔嬌姿,讓林語都舍不得摘下來做胭脂。

摘了一朵牡丹花,可謂是花中之王,果真好看。

不過待會兒怕是就要做成胭脂了。

古代稱口紅就是唇脂,和口脂,籠統一些就是胭脂,而且製作得是很精細的。

在《齊民要術》中曾經記載過當時的製作工藝,即先製香酒,以丁香、藿香兩種香料,揀上好的裹人新收的、無雜質的潔淨棉花中,然後投入事先已燒至微燙的酒中,以熱酒吸收棉中的香料之味。

吸收的時間為夏日1天1夜,春、秋兩季為兩天兩夜,冬季為3天3夜。浸透到期後,取出棉花和香料,將牛油或牛髓放人此香酒,旺火大燒,滾沸一次加一次牛油脂,數滾之後,撤火微煎,此時慢慢摻人以朱砂研取的紅色顏料,並以青油調人,攪拌均勻,滅火後,待其自然冷卻,凝成的紅脂細膩鮮豔,香氣蘊藉,即為婦女喜愛的飾唇用品了。

平時都是用胭脂挑上一些,沾點在嘴唇上麵。

剛剛摘取的牡丹花,上麵還沾著一些露水,最為新鮮。

像搗藥一樣搗成漿汁,再加一些清水,包在紗布裏絞去黃汁,再加淘米水一起像淘米一樣淘,黃色素被溶解。

之後再用紗布再絞,剩下的就是色素顏色。

林語還加上了一些現代的做法,使得顏色更為鮮亮,香氣更為濃鬱一些,用時也更加短一些。

將這胭脂盛在小木盒之中,將其密封,等明日就能夠用了。

林語伸了個懶腰,哎呦,這麼一來勁兒,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個時辰了。

從空間裏出來,外麵的天色已經微微亮了,林語忍不住打了個嗬欠,這一晚上沒睡,還真是沒勁。

張素貞已經起床了,林語跟張素貞打了個招呼,說是要多睡一會兒,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沈麗和張興玉一起來的,要把貨物送到馬車上去,現在盛鹵菜的木盒都是張興玉做的,張興玉現在做木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小妹呢,還沒起床呢。”沈麗問道。

張素貞道,“沒呢,她說今早要多睡一會兒,你們來的正好,剛做好早飯,一起來吃點。”

“張嬸子,不用了。”沈麗道,“我和興玉早上在家吃過了,嬸子,你快去吃早飯吧,待會兒估計小三哥就來了。”

“好叻。”張素貞轉身去廚房去了。

沈麗帶著張興玉回了自己屋子裏,林語還在自己屋裏睡得昏天黑地的,完全不知。

劉美知道自己的銀子全部都給沈大柱叫了罰銀,家裏還欠了二十兩銀子。

這是完全傻了眼了,整個人都魂遊天外了。

本來還想著能掙到大錢,現在倒好,什麼都泡湯了啊....

什麼都沒了啊...

劉美這真的是欲哭無淚啊,也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假的,看沈寡婦也是又抹眼淚,又拍桌子的,不免就相信了幾分。

再加上沈大柱說的話,這劉美自然也就信了十分。

“我的老天爺啊。”劉美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可怎麼活啊,我的親人姊妹啊,哪兒來這麼多錢啊....”

沈寡婦也哭了起來,沈大柱也是一派唉聲歎氣,整個人都年老了好幾歲,滿麵愁容。

“這到哪兒去弄那麼多錢啊。”劉美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能不心疼啊,自己攢的那點私房銀子還沒焐熱呢,就被拿出去了,現在連本都看不見了,“娘,還有那些金首飾呢。”

“都給芬兒去了,她不是說要放貸嗎?”沈寡婦道,“現在就指望芬姐兒了,改明我去芬姐兒那裏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