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柱有些開心的劃了劃手。

等出了門,劉美就換上另一幅表情,也不知道這沈大柱還能不能好了,每天要死要活的,還要人伺候他,每天要照顧兩個孩子都已經夠累的了,要不是沈大柱被打給的錢,把自己的錢給彌補上了,劉美現在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至於申二,那真不是個東西了,其實劉美心底裏還是害怕的,那天晚上到底也沒有給申二開門,這件事也就是不了了之了,雖然劉美心裏還是想的,可是到底是不敢,也就消了這個念頭。

上次的三十兩銀子還了二十兩之後,剩下的十兩,這婆媳兩個又是打了一架,最後是各得了五兩銀子才算了事。

不過沈芬這邊是半點音訊都沒有,沈寡婦和劉美的首飾都還在她那邊呢,加起來也值個幾兩銀子了。

沈寡婦又去了一趟鎮上,可是連沈芬身邊的丫鬟都沒見著,更別提沈芬了。

沈寡婦想要硬闖,可是門口的家丁可不是吃素,也不管什麼年紀大不大,人是誰,直接拿著棍子把人給趕出去了,沈寡婦在外麵罵了一個時辰,隻是都是無濟於事。

“這個小賤人。”沈寡婦麵目有些猙獰,“不會是吞了我的錢吧,看我下次不打死她。”

沈芬也得到了消息,縮在屋裏不出來,反正她也進不來。

這些金首飾沈芬早就變賣了,不過最近和員外又好上了,員外又送了一些東西。

沈芬也沒之前那麼傻了,一個勁兒的往外送,現在知道往裏囤了,管她什麼虛榮不虛榮的,隻有抓在自己手裏的錢那才叫錢呢。

“小榴,外麵什麼事情這麼熱鬧啊。”沈芬問道。

小榴進門來道,“是少爺那院子,好像是紅姨娘有身孕了,所以少爺一高興,發賞錢呢。”

“什麼,許紅懷上了。”沈芬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那個...竟然比我先一步懷上,真是氣死我了。”

“姨娘您別生氣啊,您現在還年輕,肯定能懷上孩子的。”

沈芬深呼吸一口氣,才平息了胸口的怒氣,之後從梳妝台的匣子裏麵拿出來一張藥房,“你去偷偷的給我抓一些藥,要是事情辦成了,自然有賞。”

“是,多謝姨娘。”小榴將藥方子揣進兜裏,打算找個機會去抓藥。

沈寡婦可以說是無功而返,肚子裏是一肚子的火,回家就把這件事跟劉美說了。

“這芬姐兒是在做什麼妖呢,之前說的那麼好聽,現在好了,連門都不開了。”劉美道,“娘,這件事咱們可不能這麼簡單的就罷休了,想想這裏麵多少錢啊。”

“你說的倒是輕巧,咱們又進不去員外家的門,怎麼把錢拿回來啊。”沈寡婦氣道,“當時就不應該信她的,這錢咱們拿不回來怎麼辦。”

“找不到她,咱們就找員外夫人啊,找不到員外夫人,就去找員外。”劉美道,“對了,娘,這家員外是不是姓胡啊?”

“對,好像是胡家呢。”

“那...那上次把大柱送回來的不也是胡家麼,難不成這是同一家。”

“或許不是呢。”

“這鎮上能有幾家員外啊。”劉美叉著腰,“還真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了,到時候得好好絮叨絮叨了。”

“行。”沈寡婦一拍桌子,“我可不能讓我拿些錢就這麼百花花的流走了。”

林語一個人坐在石墩上,有些無趣,平日裏紀清臨還能帶她下河摸魚什麼的,隻是現在紀清臨不在,自己一個人做什麼都有些無趣了。

略坐坐後,林語就一個人回去了。

路上碰見了駕著牛車回來的張興玉,“姐夫,你這麼早就回來啦。”

“嗯,今天沒什麼活,就先回來了。”張興玉道,“快上車,我帶你一起回去。”

林語上了牛車裏,“姐夫你可真辛苦。”

“不辛苦,隻要能掙錢,我就心裏高興的很。”張興玉說話倒也是實在的很,“你姐姐讓我買了幾匹布回來。”

“是不是要給張嬸子做衣服啊,之前二姐說張嬸子的衣服都是補丁打著補丁的,她又舍不得自己做衣服,所以二姐要給她做一身衣服呢。”林語道。

張興玉一愣,一轉眼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林語從牛車上跳下來,“我先進去啦,二姐,姐夫回來啦。”

沈麗聞聲出來,“你們怎麼今兒這麼湊巧,一齊回來了。”

“是啊,路上正好碰見了。”林語鑽進了廚房,“渴死我了。”

林語連喝了兩碗水,才覺得解渴。

林語喝完水,還見沈麗和張興玉站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麼,便喊了一聲,“二姐,姐夫,你們在那邊幹什麼呢。”

“來了。”沈麗還微紅著臉,不知道張興玉和她說了些什麼貼心的話。

這小兩口愈發的如膠似漆,恩愛非常了。

“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抱孫子喲。”張母在飯桌上的一句話,讓所有人一愣。

張素貞笑道,“這孫子肯定是有的抱的,不過這小兩口現在還年輕,怕是帶不好喲。”

“沒事,這不還有我這把老骨頭幫他們帶孩子嗎。”張母笑道,“我這身子總感覺一日不如一日了,就想在有生之年還能帶帶孫子呢。”

“娘,您這說什麼話,您身子骨好著呢。”張興玉道。

張素貞也道,“看你說的,我這年紀還比你大幾歲呢,你肯定兒孫滿堂呦。”

張興玉握住沈麗的手,道,“娘,您就放心吧,這孫子肯定是有的,隻是早晚的事情。”

沈麗也是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張母笑了起來,“咱們吃飯,吃飯吧。”

林語也是理解張母的心情,畢竟這裏的人都是喜歡子孫滿堂。

“多吃點。”張母笑著給沈麗夾菜。

沈大柱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又要喂飯,又要喂水,沈寡婦忙著照顧兩個孫子,劉美就照顧沈大柱。

本來想去鎮上找沈芬,隻是現在脫不開身,倒是有點難。

“不如讓沈麗和沈雲來看著。”劉美提出主意,“總不能她們還能不管親爹和親弟弟吧。”

“這兩個死蹄子不是什麼好貨色。”沈寡婦道,“讓她們在家,我總是有些不放心的。”

“她們還能害兩個孩子不成。”劉美道,“娘,這要是再不去問問,怕是這些銀子都要打水漂了。”

“我也擔心,你以為我放心啊。”沈寡婦不耐煩道,“還是等大柱好一些再去吧,芬姐兒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

“行吧,行吧。”劉美又不得不坐了下來。

沈麗和林語還提著幾十個雞蛋來看過沈大柱的,不過沈寡婦和劉美兩個人冷嘲熱諷的,她們二人也隻是忽略不計,當做沒有聽見一般。

一轉眼又已經是入秋的季節了,林語總算是研製好了研製,各種顏色煞是好看。

“哎呦,這顏色可真漂亮。”李嵐看這幾樣有些愛不釋手,“隻是我年歲大了,不好抹胭脂了,這正適合沈麗呢。”

沈麗挑了牡丹色的胭脂,聞了聞,“還有一股牡丹的清香呢,小妹,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是啊,我閑來無事的晚上,就研究這些呢。”林語點了胭脂在秦蘭的眉心中間,“真好看。”

秦蘭也一個個都聞了聞,“怪不得你那些天早上都睡得那麼香,是不是晚上忙著這個呢。”

“差不多吧。”

沈麗道,“這可不好,哪兒能晚上不睡覺啊,這樣子對身體不好。”

林語道,“之後就不會啦,每天都困死我了。”

“為什麼非要在晚上做,不能再白天做?難不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秦蘭問道。

林語敲了敲秦蘭的頭,“這話怎麼從你嘴裏一說出來,就這麼不好聽呢。”

秦蘭吐了吐舌頭,“我不是故意的嘛,對了,你上次教我寫我自己的名字,給你看看。”

秦蘭拿出來一張紙,上麵歪歪扭扭的字,“我這秦字筆畫數太多了,好難寫。”

李嵐抱著竹筐子進來,“可別說這寫字了,弄得桌子上全是墨汁,連小石頭臉上都是墨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