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家,這裏就是沈大柱的家。”申二似乎認得他,趕忙跑過去,“這是沈大柱的娘和媳婦。”
“原來你們就是他的家人啊。”胡管家道。
沈寡婦指著胡管家,“你是誰啊,是不是就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的。”
申二跑上前去,跟沈寡婦道,“這是胡員外的管家,是胡員外的兒子把大柱哥打成這樣的。”
沈寡婦一聽這話,就要衝上去,被申二拚命拉住,“嬸子,你打不過他,沒看到他帶著這麼多的家丁嗎?”
“他打了我的兒子,我...我要打死他。”沈寡婦嘴上強硬著,可是看見一個個氣勢洶洶的家丁,又讓沈寡婦有些退縮。
胡管家拿出來一個錢袋子,“這是二十五兩銀子,給了你們家之後,這沈大柱是死是活便與我們家少爺沒關係。”
申二接過錢袋子,遞給沈寡婦,“嬸子,你就答應了吧,我們打又打不過他們,他們家還跟縣太爺有點關係。”
“這...這怎麼能行。”沈寡婦心裏還是擔憂自家兒子,可是又眼饞這銀子。
劉美卻想的不一樣,現在有了這二十五兩銀子可以救急啊,可以還欠下來的賭債,而且到時候還能再去這胡員外家裏再誑錢啊。
不過這胡管家自然是有備而來,帶來了字據,隻要沈寡婦和劉美簽了這字據,這二十五兩銀子就是她們的了。
“這,這怎麼能行。”劉美見自己的想法被打破,怎麼能夠心甘情願,“我們家就靠大柱賺錢啊,家裏還有那麼多兒女要養活,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可怎麼活啊。”
沈寡婦道,“就是啊,不行,二十五兩不行,不行。”
胡管家又拿出來五兩銀子,“最多給你們三十兩銀子,我可告訴你們,過了這村沒這店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寡婦道。
胡管家冷哼一聲,申二道,“這胡家可不是好惹的,我們也惹不起啊。”
“這怎麼會打起來,還把我們家大柱打成這樣子啊。”沈寡婦看見躺著不省人事的沈大柱,忍不住落淚。
胡管家道,“我可沒有這麼多時間在這裏耗著,這字據你們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沈寡婦想鬧一通,可是胡管家身邊的這些家丁都不是吃素的,前兩次被打砸搶,沈寡婦都有些害怕了。
“嬸子,要是在不簽字,這一分錢都沒了。”申二在旁邊道。
劉美咬了咬牙,“娘,咱們就簽了吧,現在我們也沒辦法啊。”
沈寡婦氣的胸口疼,可是半點辦法都沒有,這撒潑勁兒看著這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家丁也是害怕,使不出來啊。
“這可怎麼活喲。”沈寡婦大腿拍的生疼,可是....“我簽。”
胡管家滿意的笑了笑,拿著簽的七扭八歪和沾著印泥的字據,“行了,咱們走吧。”
胡管家沒有一句廢話,直接就帶著家丁走了。
沈寡婦癱軟坐在地上,額頭上都是汗,“咱們家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劉美經過剛剛那一場,倒是冷靜下來了,至少還有三十兩銀子不是嗎,這三十兩銀子總算是能把債務給還上了。
劉美趁著沈寡婦不注意,將這三十兩銀子都攬在懷裏。
沈寡婦撲到沈大柱身上,“我的兒子啊,大柱啊,你可別嚇娘啊。”
劉美也爬到沈大柱跟前,開始哭喪一般,“我的相公啊,大柱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啦。”
申二揣著兜進來,裏麵是剛剛胡管家給的錢,之前那個胡管家說了,要是他能讓沈家息事寧人,也是有一份報酬的,要不然也不會在裏麵攛掇。
“哎呦,嬸子,趕緊把大柱哥給抬床上去。”申二倒是熱心的很,幫著沈寡婦和劉美把沈大柱抬到床上去了。
沈寡婦在屋裏看著沈大柱,劉美出去燒水給沈大柱幫忙擦一擦。
廚房裏,申二鬼鬼祟祟的進來,關上門,“嫂子,在燒水呢。”
“是啊。”劉美給灶膛裏添了一把柴火,“大柱是怎麼被打的。”
申二靠近劉美,一臉不懷好意,“就是跟員外兒子發生了一點口角。”
劉美一轉臉就看見了申二,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在這。”
“我來看看嫂子你啊。”申二的手搭在劉美的手上,“好久都沒有跟嫂子你問聲好了。”
“你這是幹什麼。”劉美心裏一顫,“你跟大柱都是兄弟....”
申二一把抱住劉美,“嫂子還是這麼漂亮,這麼多年還是這麼好看。”
“你幹什麼呢,我婆婆還在前麵呢。”劉美話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到底是沒動。
申二的手在劉美的胸上揉了好幾把,“嫂子,兄弟我可是想你想的緊。”
這一揉也讓劉美心猿意馬的,可是又害怕沈寡婦突然進來,“你,你別胡來...”
“沒事,嫂子要是不願,我可就要傷心了。”申二笑的猥瑣,手伸進劉美的衣服裏。
劉美許久都沒跟沈大柱行房事了,被申二這麼一撩撥,也是有些放蕩不止。
可是現在沈寡婦還在家,兩個人到底沒幹什麼事情,親親抱抱摟著的。
“嫂子,你半夜等我。”申二道。
劉美道,“死鬼,我房裏還有兩個孩子呢。”
“給你婆婆去。”申二手捏了捏劉美的屁股,“等我。”
申二****著離開了,劉美麵色泛紅,心裏撲通撲通的跳著。
“哎呦。”鍋裏的水都快已經燒沒了,劉美趕緊又添加了一些水。
沈大柱躺在床上三天才醒過來,沈寡婦看見兒子醒過來差點沒暈過去,一直守在跟前,連眼都沒合。
之前大夫還是林語和沈麗請過來給沈大柱看看情況的,再怎麼說都是親爹,不可能真的不管不問的。
“醒了,醒了。”沈寡婦喊道,“大柱,啊你總算是醒了。”
門外的劉美聽見之後也隻是撇了撇嘴,醒不醒的她無所謂,但是不醒是最好的,可是沒辦法,還是得裝作一副高興的樣子進了門,“哎呦,大柱醒啦,太好了,餓不餓啊,渴不渴啊。”
“你快去煮點稀的,快點去。”沈寡婦道,“大柱剛醒,肯定餓了。”
沈大柱兩眼無神的看著自己的娘和媳婦,覺得渾身酸疼,想說也說不出話來,難受的很。“水。”
“水來了,水來了。”沈寡婦抹了抹眼淚,去給沈大柱端了一杯水,“我的大柱啊,你可總算是醒了,你要把娘給嚇死了。”
下午,大夫再來看了一趟,現在已經沒什麼大事了,隻要好好的養傷就行了。
“幸好沒什麼事情了。”林語道,“我還真怕爹會出什麼事情呢。”
沈麗道,“爹那樣子,全身纏著麻布,看著多讓人害怕啊,現在隻要好好調理就行了。”
“那他們家欠的賭債可怎麼辦?”林語問道,“足足有二十兩銀子呢。”
“這...”沈麗有些遲疑,“要不...”
“我聽說啊,那打人的那家好像給了不少銀子呢,約莫有三十兩呢。”張素貞道,“要不然以你們采那個性子能善罷甘休嗎。”
林語點頭,“這倒也是,祖母可是從來不吃虧的性子。”
“那就好,看樣子這下子就有了著落了。”沈麗道,“希望爹好了以後可千萬別再去賭錢了,好好過日子吧。”
“至少最近能夠消停一些日子了。”林語道,“二姐,張嬸子的身體好些了吧。”
“已經沒事了。”沈麗搖頭,“請了大夫抓了幾帖藥。”
“這身子可千萬要保重好了。”張素貞道。
沈麗道,“可不是麼,娘她一到下雨天身子骨就疼呢。”
“可以多泡泡熱水。”張素貞道,“年紀大了,最怕三病五災的了。”
沈大柱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隻能咿咿呀呀的在那裏比劃手指。
劉美心裏不耐煩的很,動作有些粗魯的給沈大柱喂水,可是嘴上還道,“大柱啊,你可要早點好起來啊,咱們家可都指望你啦,我們家一雙兒女都能喊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