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3月1日)
夕陽斜照,落日的餘輝籠罩在剛剛經曆過狂轟亂炸的倫敦街道上。到處是殘垣斷壁,到處是濃煙滾滾,僥幸活下來的倫敦市民配合救火隊員和民兵部隊開始從廢墟中搶救傷員和財物。坐著卡車走過了一路,“屠夫”傑瑞.麥克哈爾咬了一路的牙,他想起來前不久剛剛在德軍轟炸中死去的堂弟……
聖喬治大街位於倫敦城區遠郊,除了周圍的民房和幾棟帶閣樓的低矮建築,幾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目標,這裏也是整個德軍轟炸區最不起眼的地方,除了在1940年9月底德國空軍一次全覆蓋轟炸中,這裏被密集的航空炸彈光顧過,直到41年2月,德軍的轟炸機幾乎就沒有飛臨過這片看似荒蕪的破舊城區。然而,位於街尾的188號房屋,一座破舊的2層石木混合建築的地下,正是盟軍“哈曼德”突擊隊的總部,也是英國皇家特種作戰部所在地。“海鷗”行動取得成功後,為了報複英國對挪威斯塔萬格空軍基地的打擊,德國空軍加大了包括首都倫敦在內的所有英國重要港口、飛機場的空襲。原本設於謝菲爾德的突擊隊總部被迫遷往聖喬治大街的地下,這裏被特戰部的家夥們戲稱為“鼴鼠的老巢”。
門被推開了,隨從南斯中尉進門報告:“上校!他們來了!”隨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屠夫”傑瑞.麥克哈爾少尉,“車輪”希德.帕金斯上士,“魚鰭”詹姆斯.布萊克伍德上士齊步走入。
“史密斯上校!”三人向上校敬禮。
“好了好了,就等你們了,找地方坐吧。”史密斯笑眯眯的看著他的三個出色的屬下。
傑瑞看到屋內的沙發上坐著兩個陌生人。一個身高和“車輪”差不多,體型偏瘦,高鼻寬額,典型的英國人。那家夥似乎感覺到傑瑞在看他,掃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微微帶些孤傲的神情,但舉止很有涵養,連坐姿都是他們這些吊兒郎當的人所無法企及的。
“突擊隊是個混蛋紮堆的地方,這種人也能進來?”傑瑞斜眼看了史密斯上校一眼,“那家夥看著像是個大戶人家的,上校這是從哪把他揪出來的?”傑瑞有些納悶。而一旁的“車輪”早已奔過去,和沙發上站起的另一個身高稍稍矮著一點的家夥擁抱了一下,看樣子兩人似乎很熟的樣子。
“好了先生們,都坐吧。”史密斯上校站起身來,示意傑瑞他們仨坐下。“你們兩個向新隊友介紹一下吧。”上校笑著向這兩個陌生男子說。
孤傲的家夥麵無表情的站起來,“弗朗西斯.烏爾裏奇,英國人,家住謝菲爾德,擅長狙擊射擊。”冷冰冰的幾句話,向扔磚頭一樣把其餘的幾個家夥砸的一愣一愣的。史密斯上校無奈的搖了搖頭,親姐姐被德國飛機炸死,為了加入突擊隊和貴族家庭決裂,孤身一人來到倫敦。一係列的巨變讓這個本來就孤傲的人現在變得更加無情,甚至有些冷血,史密斯也沒辦法,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另一個家夥看了一眼毫無聲息又坐下的弗朗西斯.烏爾裏奇,聳聳肩,站起來說:“我叫托馬斯.漢考克,英國利物浦人……”
“炸彈專家,自稱‘炸彈王子’,就沒有你不能造出的炸彈,沒有你解不開的爆破裝置……”“魚鰭”衝“車輪”擠了擠眼,接上托馬斯.漢考克的話。看著對方一臉疑惑的樣子,“屠夫”笑著將手伸了過去,一麵和托馬斯.漢考克握手,一麵說:“久聞你的大名了,是你的朋友兼徒弟告訴我們的。”說著“屠夫”向坐在一旁的“車輪”指了指,“你交給他做的那個什麼‘沙漏’定時炸彈幫了我們大忙!我是傑瑞.麥克哈爾少尉,綽號‘屠夫’,歡迎你!”托馬斯.漢考克熱情的握緊“屠夫”寬大的雙手。
“非常好!小夥子們!”史密斯上校拍了拍手,示意隨從關上了屋門。“從今天開始‘哈曼德’突擊隊一線作戰人員正式到齊了。我不能保證以後還會不會有人再次加入,但至少目前為止,盟軍總部決定的各項“尖刀”級作戰任務將由你們去完成。”上校頓了一下,轉身走向辦公桌,“正如大家所知道的,2月20日的由傑瑞、希德和詹姆斯實施的‘海鷗’特種作戰行動,不僅讓盟軍三日後成功地轟炸了挪威斯塔萬格的機場,而且讓納粹空軍元帥戈林被迫取消了當夜企圖偷襲我重要空軍基地的計劃!盟軍總部對突擊隊的作戰行動給予了極大地褒獎!”看著傑瑞三個人麵有喜色的坐直了身子,史密斯上校輕輕一笑,轉而變得非常嚴肅,“唯一的缺憾就是……‘紅隼’暴露了!他是國家安全局從1939年就安插在德國國防軍內部的王牌間諜,許多至關重要的情報,包括你們這次行動所必需的斯塔萬格防空火力配備和索拉警備力量部署等,都是他提供的。總部目前還沒有查明導致‘紅隼’暴露的直接原因,但至少你們能夠把他活著救了回來,這就是萬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