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希德趕忙從背包中取出粘性止血帶,給詹姆斯肩頭傷口紮好,扶著他和傑瑞會合。
“‘魚鰭’,要不要緊?”看見詹姆斯負傷,傑瑞趕了過來,關切的詢問。對於他這個“屠夫”來說,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溫情時刻。
“沒事兒!被子彈咬了一口,不礙事。”詹姆斯扭頭看了看遠處已經開始明顯的散亂燈光,聽著由模糊漸漸清晰的槍聲,著急的說,“我去把皮艇劃過來”。說著急急地奔向河邊。
“‘車輪’,把沙漏開關打開,咱們撤!”傑瑞端起衝鋒槍,向希德示意。希德轉身迅速奔向木屋方向,傑瑞也快速向詹姆斯奔跑的方向衝了過去……
傑瑞和希德站在沒膝深的冰冷河水中一點點推著充氣皮艇向河中心前進,詹姆斯甩開雙槳,回頭叫了一聲,“隊長,‘車輪’,上艇!”感覺到皮艇微微向下一沉,“魚鰭”甩開膀子,攪動雙槳,使勁將皮艇擺向河東岸方向。要論“魚鰭”在水上的功夫,“屠夫”和“車輪”不得不佩服,在湍急的河水中,逆流而行,還要保持裝載三人的艇身平衡,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到的,可是“魚鰭”就能做的到,而且做的非常出色。
眼看著水上的路程已經駛過了一半,傑瑞回身通過望遠鏡看到,“車輪”在轉播站西北入口擺的兩個空油桶路障被急駛而來的德軍掛鬥式摩托車一頭撞翻,車子也失去了平衡,衝過鐵絲網,翻倒在路邊。車上駕駛員和機槍手跳出車子,端著衝鋒槍“噠噠噠噠……”地掃射著衝向軍營。隨後而來的摩托車,卡車上紛紛跳下全副武裝的德軍士兵,“啪”、“啪”、“噠噠噠……”、“噠噠噠……”胡亂開著槍向軍營,轉播站木屋衝了過來。一輛駕著車載機槍的“奧佩爾”型德國吉普車急速衝到軍營附近後緊急刹車,一個掛著望遠鏡的德軍高級軍官模樣的家夥沒等車停穩,就從車上蹦了下來。周圍的德國兵迅速讓開一條道,德軍軍官幾步衝入了軍營。
“‘魚鰭’,快劃!德國鬼子的增援部隊已經到轉播站了!”“車輪”希德催促著“魚鰭”詹姆斯。
“知道了……”詹姆斯沒怎麼搭話,但是明顯能夠感覺到艇身在水中衝刺的速度快了起來。望遠鏡裏,德國軍官在河邊拿著望遠鏡在觀察,顯然他看見了在河道中一艘小型充氣皮艇在一點點向東岸運動著。他向河道中心伸手示意著,一旁的指揮官立即命令周圍的德國士兵向河中心開火。一時間,衝鋒槍,步槍的槍聲響成一片。三人趕忙把頭壓低,“魚鰭”幾乎是趴在船頭奮力劃槳,“嗖嗖”從頭頂飛過的子彈在河麵上濺起朵朵水花。
“不好!有狙擊手!‘車輪’,拿狙擊槍把他幹掉!”傑瑞從望遠鏡中看到了致命的危險,急忙對希德下令。
“車輪”希德立即持狙擊槍轉身俯臥在艇尾,不過他的槍法明顯不如“魚鰭”。“噗!”一聲槍響過後,對麵岸邊德軍狙擊手的軍帽被子彈掃到河裏,嚇得周圍的德軍全部趴在河灘上,但射擊火力絲毫沒有減弱。
“希德!”傑瑞焦急的叫了一聲,這也是他第一次違反戰場紀律,呼叫隊友真實姓名。
“噗!”傑瑞看見趴在河灘上正要射擊的德軍狙擊手腦門開了一朵紅花。那家夥頭一偏,不動了,手中的狙擊步槍滑落到河水中。
“老大,你也犯錯了!”希德偏過臉,衝著傑瑞一臉壞笑。
“被你嚇得!”傑瑞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用望遠鏡觀察。此時在“魚鰭”拚命劃槳的努力下,充氣皮艇已經超出了河岸德軍的射程之外,隱約可以看見南岸的沿河木製小道。傑瑞和希德不約而同的看著手表,應該快接近炸彈爆炸的時間了。
“怎麼還不炸?”希德腦門上開始冒汗了,扭頭看了看傑瑞,對方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緊盯著遠遠地西岸。
“隊長,還有3分鍾左右我們就到南岸了。這炸彈怎麼還不響?”“魚鰭”放下木漿,揉著受傷的左肩問傑瑞,看著默不作聲的“屠夫”和“車輪”,他沒敢再說什麼,隻是焦急的望著河西岸。
短暫而又漫長,痛苦而又煎熬的等待……三個人都一言不發,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著西岸,“魚鰭”甚至忘記了劃槳,小艇在水中緩緩地向前漂流著。
“‘魚鰭’!把皮艇劃到岸邊,你和‘車輪’上岸,坐東邊的卡車撤離。‘車輪’!把手榴彈給我!”“屠夫”傑瑞緊皺著眉頭,咬了咬牙說。
“我去!你和‘魚鰭’上岸!”希德毫不相讓。
“哎哎哎!你們以為你們的水性比我好是吧?想回去就要先過河,當然是我去,還輪不到你們倆!”“魚鰭”也急了。
“少廢話!”傑瑞眉毛立了起來,斷喝著,“我是突擊隊隊長!總部命令不惜一切代價炸了轉播站。隻要我在!就輪不到你們!‘魚鰭’!向前劃!靠岸!”
“魚鰭”詹姆斯還要想說什麼,突然,河西岸爆發出一團火光,緊接著“轟!轟!咣!嗵!……”一串連續的劇烈爆炸響了起來,巨大的爆炸火光中,三人興奮地看到房屋頂棚,半圓形網狀物,天線碎片被炸的漫天飛舞,一團黑雲狀的濃煙騰起在半空,久久不散,河岸上傳來了德軍鬼哭狼嚎的慘叫。
“嘿嘿嘿,誰也別爭著回去了,咱們一塊上岸撤吧。”“魚鰭”詹姆斯舒心地笑著,看著“屠夫”傑瑞和“車輪”希德。三人對視了一眼,都開心的笑了起來。“‘魚鰭’!咱們上岸!”一向穩重,不苟言笑的傑瑞此時也興奮地說著。
“明白!”詹姆斯揮動雙臂,更加用力的劃動著雙槳,皮艇箭一般向岸邊衝去……